他的唇生得極薄,微抿著時,只給人一種迫人的氣勢。
兩個人至今還未曾有過像樣子的交談。
若是按照秦玉樓以往隨和及樂觀的性子,此刻定主動搭話了,可是一想到昨夜自個遭的罪,面上不顯,實則心中似有些氣,只垂著眼悶不吭聲。
屋子里的下人們見兩位主子都不說話,便也各自噤聲,大氣不敢出下。
屋子里又是陡然一靜。
少頃,戚修又復抬眼看了她一眼,半晌,只直直越過她往里頭浴房去了,路過她跟前時面色淡淡的道了句:“收拾下,待會兒去給長輩們請安···”
語氣一如既往的生硬,說完便步伐穩健的往里去了。
而屋子里原先的丫鬟錦薇、錦瑟見狀,忙不迭尋了洗漱物件一溜煙跟了上去,只許是歷來熟悉主子的性子,將東西送了進去后,便忙不迭的退了出來。
不多時,里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似正在擦拭換衣裳。
秦玉樓忍不住抬眼往那頭瞧了一眼,收回視線時,只見芳苓、芳菲正一臉憂心的瞧著她,秦玉樓一愣,一時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瞧瞧,她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會兒竟跟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似的,竟還鬧上脾氣了。
好多年都不曾有過的舉動,倒是讓身邊的人跟著擔心呢。
只現如今她已不再是嬌養在閨閣中天真任性的嬌兒呢,嫁了人,便是別人家的媳婦,別人家的妻子,別人家的妯娌,別人家的夫人太太呢,便是連姓氏都得冠上他人的姓氏:戚秦氏。
臨門前,祖母囑咐她要事父母,事舅姑,事夫君,凡事要以夫為剛,將夫比天,此乃孝道,亦是為妻之本分也。
便是夫君不疼,婆婆不愛,這一輩子便也永遠的被困在這座府邸呢,現如今她雖只身一人,毫無依仗,可是未來,這里卻是她后半輩子的家,是她未來所有子孫后代所依仗的地方。
這般想來,秦玉樓的心情便又隨著慢慢的鎮定、平靜了下來。
她從來不是一個怨天尤人的人。
戚修再一次出來時,只換了一身凌白的里衣,一抬眼便瞧見秦玉樓領著名丫鬟向他走來,丫鬟手里端了個托盤,里頭則是他今日要穿戴的一身華服,而他的新婚妻子只走到他跟前兩三步的距離聽了下來,只朝著他福了福身子,柔聲道:“妾來侍奉夫君罷···”
聲音酥酥麻麻的,婉轉多情。
戚修其實歷來不喜歡旁人近身伺候,只這會兒聽著她聲音里的沙啞,想著昨日受的累,心中猶豫了下,半晌,只低聲“嗯”了一聲。
隨即,朝著她張開了雙臂。
秦玉樓細致的侍奉他更衣,只踮起了腳尖替他整理脖頸處的衣領,又微微低著頭,替他整理系著腰間的腰帶。
那雙手柔弱無骨,在他身子四處游走,他只覺得有些癢,又聞得鼻尖陣陣芳香繚繞,戚修從未與人這般相處過,一時,只覺得極不習慣。
又見她仿佛有些生疏,只埋頭理了許久,他忍不住垂著眼,卻只瞧見她眉心處的那一枚嬌艷欲滴的紅色瑪瑙在眼前一晃一晃的。
戚修只忙抿嘴收回了視線。
不知為何,只忽而想起了昨個自個解她衣領扣子的情形。
末了,只一不發的撐著雙臂,任由她侍弄著。
話說秦玉樓伺候他更完衣時,鼻尖只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見他神色如常,倒是暗自歇了一口氣兒。
正當此時,外頭有人稟告,只說太太院里打發人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怕s文了
明日盡量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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