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似乎察覺到一道犀利的視線朝著她直直的瞧了過來。
秦玉樓心中又是一窘。
面色仿是更紅了。
戚修此刻就立在兩步開外,他一直面色淡然、目不斜視,不過只在秦玉樓進屋之時,隨意的瞟了一眼。
眼前的女子是他未來的妻,然現如今對他而還只是個陌生人而。
此刻見長輩們有意無意的在打趣著他們,他只瞇著眼淡淡的瞧了一眼,只見那張迤邐嬌羞的側臉,此刻微微低著頭,似滿面嬌羞,雖瞧不出具體面容,但想來定是一張絕美的臉。
戚修目光淡淡的瞥過,收回之時,見被戚氏拉著的那只手,衣袖微微被撩開,露出里頭白的晃眼的肌膚。
只見那芊芊柔夷,膚若凝脂,肌如白玉,那雙腕子細嫩的仿佛一掐便碎。
戚修見了,不知如何,只見那雙濃密的劍眉微微皺起。
卻說袁氏見這裘氏雖出身顯貴,但為人和睦可親,原本覺得那戚家家教嚴苛,只以為個個皆是嚴厲肅穆之人,這會兒見此情形,心中倒是不由松懈不少。
又見立在眼前的少年,身形頎長挺拔、寬肩闊背,生得威嚴凌云,只見一對劍眉入鬢,一雙寒眼生威,雖年紀要比樓兒漸長幾歲,雖性子瞧著許是有幾分冷凝,但這成熟穩重的做派,倒要比那些個風流放浪的要好太多了。
這滿身的尊貴威嚴,怕是放眼整個元陵城也無人能及罷。
長輩們挑選女婿歷來喜歡這一類,袁氏忽而有種撿到寶的錯覺。
又見戚修此人英武軒昂,自個女兒貌美嬌艷,兩人站在一塊兒,只覺得怎么瞧著怎么覺得是天造的一對地設的一雙呢···
不由順著裘氏的話笑著道著:“哪里,哪里,這···亦是咱們樓兒的福分!”
長輩們將小輩們打趣了一陣,便又開始商議起了明年的婚事。
此番將秦玉樓喚來,不過是趁著機會,讓二位素未謀面的新人互見一眼罷了,免得到了新婚之日,還素不相識。
此番前來下聘的乃是戚家三房,因著不是對方男方父母,是以不存在諸多挑刺,也不存在滿不滿意。
雙方有商有量,因著戚家門第高,秦家實屬高嫁,又因著秦家著實中意了戚家,諸多細節樂意配合著男方。
因著此去京城甚遠,有著二十來日的路程,為了避免耽誤時辰,雙方商議一番,挑了個吉日,決定屆時送親隊伍提前二十八日出發,戚家會提前接應。
又做一些其他的規矩、禮數、細則一一商榷。
這才知曉,原來成親竟是這般繁瑣的一樁事兒,諸如送親迎親的隊伍如何排列,幾時即刻進幾進門,京城與元陵城成親時的忌諱與禮數皆得細細過一遍。
不知唯有這戚家如此,還是旁的權爵大族亦是如此?
秦玉樓與戚修二人候在一側靜靜的聽著。
秦玉樓方才一直秉承大家閨秀眼觀鼻鼻觀心的做派,絲毫不敢隨意張望,便是連未來的“夫”是個什么模樣尚且都未來得及瞧上一眼,只方才被裘氏拉著從他跟前過時,余光瞥見怕是比自個高了足足有一個頭。
比顏邵霆依稀還要高上幾分了。
這會兒長輩們在議事兒,秦玉樓不由鼓起勇氣瞧了一眼。
原本低眉赦目垂著的眼,不由順著那雙踏馬靴緩緩的往上移,經過長長的腿,垂在大腿處結實的大掌,修長的腰身,筆挺的身板,修長的脖頸,然后來到了那仿若刀削般的下巴處。
卻不想,正在此時,只見那張冷硬如刀石般堅硬的臉忽而嗖地轉了過來。
秦玉樓裝作若無其事的收回了目光。
低頭。
垂眼。
嗯,蜜色的皮膚。
側臉還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只怪元陵人民對樓兒誤會太深,其實咱們樓兒還是十分端莊滴···
樓兒:修哥哥,是罷?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