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了,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光頭陳默高舉著大刀上了,一邊上一邊怒道:
“看不見好啊,你看不見我看得見,爺爺我來復仇了!”
眼睛看不見就完了,一刀就捅死了!
腰上掛著腦袋的秦趙月又帶著白桿軍上了,他們是自由行動,哪里人多他們就往哪里撲。
崎嶇不平的河道,他們是真的如履平地。
此刻的余令已經和瓜爾佳·圖賴對上了。
瓜爾佳·圖賴害怕余令身后持火銃的王不二,圍著巨石繞圈子。
余令笑著出手,長槍不斷出手。
瓜爾佳·圖賴知道余令這是在粘著自已,不讓自已去整合自已的人手,又一顆震天雷扔了過來……
瓜爾佳·圖賴連忙撲倒。
就在余令想往前逼死他的時侯,一個建奴突然撲了過來,余令果然出手,長槍帶著血跡,那漢子飚著血一頭扎在了石頭上。
又來一人,徐大樹笑著往前和王不二左右夾擊。
兩人一左一右,一個攻上路,一個攻下路,野豬就是再英勇,在這種打法之下,想全身而退幾乎不可能了。
如意挺著長矛從二人中間一閃而過……
“你倆可真是墨跡,讓你兩人成為親衛真是瞎搞,看看人家朱大嘴,一個人就干翻了一個,都沒出手!”
聽得夸贊,朱大嘴笑了,吐出嘴里的半截喉嚨,疲憊道:
“別學我,千萬別學我,他娘的,老子剛剛都想好遺是什么了,注意啊,這伙人好猛,比韃子厲害!”
朱大嘴說的一點沒錯。
這么強勢的一波壓下來,這群建奴竟然沒有絲毫的潰敗之相,反而越發的悍勇,已經開始搏命換命的打法了。
朱大嘴咬死了那個就是來跟他拼命的。
扔過去的那顆火藥彈炸了,瓜爾佳·圖賴受傷了,一條胳膊抬不起來了。
他的心在這一刻有了撤退的想法。
林子里有戰馬,說不定有希望。
可望著這崎嶇不平的河道,望著抬不起來的胳膊,他心里很清楚.....
若是轉身跑,那將徹底的完蛋。
藏在遠處林子里的葉赫部族人是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的。
本想把河谷地作為大明人的葬身地,沒想到卻是自已的了。
善戰的秦人,韌性十足的白桿軍,雙強聯手碰上了建奴人。
這一刻的建奴已經慌了,他們沒料到這群人竟然如此悍勇,他們的火銃會裝填的這么快.....
戰場上的心慌就是泄氣。
在戰場上,在拼命的時侯人其實是沒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想法了,腦子里除了殺就是殺!
王輔臣那邊已經結束了,他帶著人開始朝著余令這邊匯聚。
火銃聲還在響,一縷縷的黑煙就是一根根壓死駱駝的稻草。
白桿軍腰間的腦袋越來越多。
秦趙月嘴巴越咧越大,他真是愛死了建奴的發型了,兩個辮子互相纏繞,腦袋就可以掛在脖子上。
雖然腰上也可以很掛,但數量有限,掛在脖子上還能護胸。
有的建奴開始跑了,他們也是人,他們也害怕。
跑得人余令這邊也不去追,恐懼需要傳播,需要告訴赫圖阿拉城的漢人和降將。
建奴不是不可戰勝。
瓜爾佳·圖賴知道自已完了,望著越來越多的大明人聚集了過來,他拔出了腰刀。
漢狗有人敢自戕為國而死,自已大金也可以的!
“你到底是誰!”
余令收起長槍,拔出雁翎刀笑道:
“有人叫我余令,有人叫我余守心,我希望你稱呼我為余山君!”
“原來你就是余令!”
說罷,瓜爾佳·圖賴就準備動手自殺,一支箭矢襲來,精準的將他的舉刀的手臂釘在肩膀上。
余令猛的揮刀,如意彎腰,揪著辮子提起了腦袋。
“趙不器,有活口么?”
“有幾個!”
“帶過來,我想請他們帶幾句話回去!”
天晴了,太陽緩緩升起,赫圖阿拉城城門開了,數十位落魄至極的斥侯瘋狂的朝著城里的某處跑去。
戰馬跟著他們,馬背上,一具無頭尸僵硬的趴在那里,空洞洞的脖頸仿佛一張猙獰的大嘴,冷冷的看著所有注視他的人。
青樓上的王鐸望著馬背上的尸l笑了,費英東的兒子死了,陳默高應該是逃出去了。
五十七歲的費英東望著兒子殘缺的尸l,猛的吐出一口鮮血,一頭栽倒在雪地里。
費英東倒了,努爾哈赤來了,皇太極來了,八旗的旗主們都來了。
“誰殺的!”
“回大汗,大明客軍首領余令,他讓小的帶句話!”
“說!”
“奴不敢!”
“朕讓你說,一字不改的說!”
“他說,他說,老野豬,聽說你的兒子很多,下次別派別人了,讓皇太極去吧,他也,他也.....”
“什么?”
“也這么送回來!”
“他還說,說借咱們的頭顱,立一個大大的京觀....”
皇太極朝扭頭淡淡道:“鰲拜!”
“貝勒爺吩咐!”
“護主不利,傳播恐慌,去吧!”
鰲拜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無頭尸,他摟著剛才傳話的人往遠處走去。
“余令,余令,余令你殺我族人,等著我鰲拜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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