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做好了飯,蘇瓊還是不去上房,就又做了幾個菜。
直到周云和張勝利周玲下班回家,在上房里和張冬梅熱情地說起了話,蘇瓊才把飯菜端進來。
“媽,你今天做了這么多好吃的招待冬梅啊!”周玲笑道。
“你天天就知道下班吃現成飯,快去端菜!”
蘇瓊沒好氣地解下圍裙扔給周玲,坐在了沙發上。
周玲就和張勝利去伙房里端來了剩下的飯菜。
“冬梅,別客氣,坐到沙發上來吃飯吧!”
周云熱情地招呼張冬梅。
“不了不了,我坐小凳子就行了,沙發...坐不慣。”
張冬梅拘謹地說著,把小木凳搬到了茶幾前,斜著身子坐下。
周云也沒有再堅持,就和張勝利說起了工作上的事,張冬梅這才放松了一些。
“冬梅,多吃些!”
周玲卻不斷給張冬梅夾菜,把她弄得又緊張起來。
這頓飯,張冬梅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卻不得不強顏歡笑,根本沒有嘗出來飯菜是什么味道。
人在最低谷的時候,盡管別人可能沒有把你當回事,可自己心里,早就自卑惶恐,想這想那。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張勝利和周玲就帶著張冬梅來到了沙城縣市場里。
張勝利要幫張冬梅背鋪蓋卷,可張冬梅怕弄臟張勝利的衣服,堅持自己背著。
到了田釀皮子家的攤子前,周玲上前打招呼,張冬梅就好奇地打量著自己即將打工的地方。
只見釀皮攤子上也沒有啥招牌,賣釀皮的白色油漆木柜上,用紅油漆寫著“田家釀皮”四個大字。
當時的沙城縣只有一個市場,人們就把這里稱呼為“市場”,沒有在前面冠以“農貿“或者其他名字。
就像沙城縣后來修建了第一個住宅小區,人們就把那里稱呼為“小區”。
市場劃定了各種區域,有賣小吃的,賣衣服的,賣日雜百貨的...應有盡有。
每個區域都有好多攤位,流動性很大,所以也沒有固定的房屋,只是一塊空地。
好多人就在露天做買賣,像田釀皮子這樣的固定攤位,就在自己的地方搭起了帳篷,秋冬躲雨擋雪,春夏避風遮陽,相對也干凈些。
帳篷里頭擺著幾張矮桌子和小木凳,坐滿了客人吃釀皮。
田釀皮子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自從市場成立就在這里買釀皮子,是沙城縣賣得最好的,人們就直接叫她“田釀皮子”。
前些年,田釀皮子的老漢農閑時候就來幫忙,這幾年兩口子年歲都大了,老漢身體又不好,田釀皮子一個人便忙不過來了。
她是城郊農村的人,在城里租了一院房子一個人洗釀皮,就想找個人打下手兼作伴,可找了好長時間,都沒有個合適的。
賣釀皮子的活生(營生),起早貪黑很辛苦,一般人也吃不了這個苦。
有些傻大笨粗、邋里邋遢的女人,田釀皮子也看不上。
她這里雖然是個小釀皮攤子,卻在沙城縣聲名遠揚,連周玲這樣的人都經常來吃,可不能雇臟兮兮的人,免得倒了客人的胃口,砸了自己的招牌。
前些天周玲來說,她的二姑子想過來打工,田釀皮子就滿口答應。
就算周玲的二姑子不太行,田釀皮子也得給縣長千金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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