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
這個詞像一把生銹的鑰匙,猝不及防地打開了她刻意塵封的某個角落。
a市那三年,頂著沈秘書的頭銜,為另一個人付出所有的日子,帶著一股陳舊的澀意涌上心頭。
那時她也一直被業內稱贊能力出眾,最終卻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笑話。
她的失神只有一瞬,快得幾乎無法捕捉,但傅程宴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黯淡和自嘲。
他立刻明白自己失,提到了不該提的過往。
他眸色微沉,心中掠過一絲尖銳的不快,既是對那個身份,也是對自己此刻的疏忽。
傅程宴深知,他才是最應該知道沈書欣在司禮那兒受了多少委屈的人。
他立刻收斂情緒,走到她身邊,自然地抽走她手中的文件,語氣溫柔:“很晚了,這些不急在一時,你去里面休息室睡一會兒。”
他指了指辦公室內側那扇門。
沈書欣抬起頭,想拒絕:“我不困,我陪你……”
“書欣。”他打斷她,聲音放緩,卻帶著不容反駁的力度,“你需要休息,就算不為了自己,也為了孩子。”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隆的小腹上,眼神變得深沉而溫柔。
這句話精準地戳中了沈書欣的軟肋。
她可以陪他熬,但寶寶不能。
沈書欣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妥協了。
她心底那點想要與他并肩作戰的堅持,在更強大的母性面前敗下陣來。
“那……你有事一定要叫我。”她輕聲叮囑。
“好。”傅程宴點頭,看著她起身走向休息室。
直到休息室的門輕輕合上,傅程宴才收回目光。
他臉上的柔和瞬間褪去,重新覆上冰冷的銳利。
他走回辦公桌,拿起那份舉報信,目光再次掃過那個可疑的公司名字,眼神幽深如寒潭。
夜晚還很長,一切似乎剛剛開始。
但此時,傅程宴的心中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更加安定。
因為他知道,他不是一個人。
……
城市的另一端,一處裝修奢華的公寓內。
時序裹著柔軟的絲絨睡袍,赤腳踩過冰涼的地板,走向正在吧臺邊倒酒的女人。
傅成玉穿著一身酒紅色真絲吊帶裙,卷發慵懶地披在肩頭,身段曼妙。
她聽到腳步聲,并未回頭。
“媽咪。”時序的聲音帶著感冒未愈的沙啞,他接過酒杯,手指若有若無地擦過傅成玉的手背,像是一種無聲的親昵。
傅成玉側過頭,描畫精致的眼線微微上挑,打量著他依舊有些蒼白的臉:“藥吃了?”
“嗯。”時序拿過她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酒,烈酒灼過喉嚨,帶來一絲短暫的麻痹。
他盯著傅成玉,眼神執拗:“到底還要等多久?我才能在外面……堂堂正正地叫你一聲媽咪?”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外人覺得,他是她“包養”的小情人。
傅成玉紅唇勾了勾,笑意卻未達眼底。
她伸手,冰涼的手指輕輕撫過時序的臉頰,動作帶著一種近乎狎昵的寵溺,又像是在審視一件屬于自己的物品。
“急了?”
她聲音慵懶,帶著點漫不經心:“二十多年都等了,還差這一時半刻?等傅氏徹底落到我們手里,你想叫什么,都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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