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有點等不及了,每次看到你和那些人虛與委蛇,看到傅程宴坐在那個位置上,我就恨不得……”
時序抓住她的手腕,力道有些大,眼底翻滾著壓抑不住的焦躁和渴望。
“恨不得什么?”傅成玉抽回手,眼神冷了幾分,語氣卻依舊輕柔,“時序,沉住氣。我們布的局,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別因為你的交集,壞了我們的大事。”
“孰輕孰重,你應該分得清楚。”
她轉身拿起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點,一口喝了下去。
“你就別喝酒了,還生著病呢,去醫院看醫生怎么說的?還要吃多久的藥?”她像是忽然想起,隨口問道。
時序眸光閃了閃,想起醫院里那道纖細的身影和冰冷厭惡的眼神,心底像被細針扎了一下,泛起一股詭異的刺痛和……興奮。
“差不多了。”他語氣平淡,隨即又像是分享什么有趣的事情,唇角彎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對了,媽咪,我在醫院里面碰到沈書欣了。”
傅成玉倒酒的動作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又是她。
她放下酒杯,轉過身,目光銳利地看向時序:“然后呢?”
“沒然后,就打了個招呼。”時序晃著酒杯,眼神飄忽,像是在回味,“她好像更討厭我了。不過沒關系,她越是這樣,我越覺得有意思。”
傅成玉的臉色沉了下來。
她走近兩步,盯著時序那雙過分亮眼的眼睛,聲音壓低,帶著一抹暗暗的警告。
“時序,我再說最后一次,把你那些不該有的心思收起來。沈書欣是傅程宴的軟肋,但是現在不是找她麻煩的時候,會打亂我們所有的計劃。”
她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點準時序的心口:“我們的目標是傅氏,是拿回本該屬于我們的一切!別為了一個女人,功虧一簣。她不屬于你,以前不是,以后更不會是。”
時序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慢慢擴大,卻顯得格外空洞和偏執。
他沒有答應,也沒有反駁,只是輕輕拉過傅成玉點著他心口的手,低頭,將一個冰涼的吻印在她的手背上。
姿態順從,眼神卻叛逆得像一頭未被馴服的狼。
傅成玉抽回手,心底莫名竄起一絲寒意。
她這個兒子,心思深得連她有時都看不透。
她轉身走向落地窗,看著窗外璀璨卻冰冷的城市夜景。
“記住我的話,寶貝。”她的聲音透過玻璃傳回來,帶著一絲疲憊,“專注我們的目標。否則,我不介意換一種方式讓你專注。”
時序站在原地,看著她映在玻璃上模糊而性感的輪廓,嘴角那抹笑容始終未散。
媽咪還是不懂。
有些東西,越是禁止,就越是渴望。
比如堂堂正正的傅家人的身份。
比如……那個明明厭惡他卻讓他愈發心癢的沈書欣。
他輕輕舔過唇角,緩慢說著:“都聽媽咪的。”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休息室厚重的窗簾縫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帶。
沈書欣醒來,她沒有像上次那樣立刻起身,而是先摸過枕邊的手機。
屏幕亮起,沒有新的消息。
她點開和傅程宴的對話框,手指懸停片刻,才敲下一行字。
“你辦公室有其他人嗎?”
消息幾乎秒回。
“沒。”
沈書欣怔了一下,掀開被子下床,整理了一下睡皺的衣擺,才輕輕拉開休息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