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她如果知道以后都看不見,她會有多失望。
這些天,葉棲棠會給莫紓打電話,會高高興興地跟莫紓說,等她看見了就會把從前丟下的再撿起來。
她想回樂團,想重新拉小提琴。
她還想學做生意,還想周游世界……
她是那么期待著去重新擁抱這個世界,但一切都被毀了。
“你怎么了?”葉棲棠心細如塵,到底還是發現了不對勁。
她勉強撐著從床上坐起來,剛朝譚時御伸出手,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譚時御起身,“我去看看什么么情況,你繼續睡吧。”
葉棲棠雖然懷疑,最后還是躺了下來。
她想伸手去碰一碰自己的眼睛,卻又擔心弄傷。
門外,卲濯池一臉疲憊,“她怎么樣了?”
話還沒說完,譚時御的拳頭就朝著卲濯池揮了過去。
卲濯池沒躲,嘴角立刻被打出了鮮血。
“你還來干什么?卲濯池,你傷她還不夠多嗎?”
“她醒了?”
卲濯池聲音低沉難聽,眉眼間的疲倦不像是假的。
譚時御掃了他一眼,不想跟他廢話,轉身要走。
“我已經聯系了最好的眼科醫生就在這里,你讓我見一見她。”
“卲濯池。”譚時御突然叫住他,然后給她讓開了路,“我現在讓你進去,你親口對她說。是你在她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恢復光明時,給她一個迎頭痛擊。告訴她,你是奪走了她所有的希望。”
“你去告訴她,她在你的心里甚至還不如一個野種?嗯?去說啊!”譚時御聲音很大,傳遍了整個走廊。
自然……也被病房里的葉棲棠聽到了。
葉棲棠躺在床上,渾身的血液似乎一點點冷凝了下來。
恍惚間,她扯開了蒙在眼睛上的紗布。
鮮血從眼角一點點滲出……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