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不許叫這么親熱!”許寶箏的臉不爭氣地開始泛紅,他叫得纏綿,每次都是低低地從喉間溢出,就跟在她耳邊呢喃一般,聽得人心頭發酥。
陸靖又委屈上了,紅著眼垂著眸:“那該叫你什么?”
“我不是說過了,叫我許娘子。”許寶箏有點兒煩躁,覺得這人胡攪蠻纏得有些過。
“別人也這么叫你?”陸靖不滿。
許寶箏翻了個白眼:“不這么叫我,那該怎么叫?”
“那我喚你箏兒可好?”陸靖含情脈脈地看過去,眼里氤氳著水光,好像只要許寶箏敢說一個“不”字,他就能再次掉眼淚。
許寶箏到嘴的拒絕又咽了下去。
她可不喜歡看一個大男人這樣盯著她哭,他不害臊,她還替他臊呢。
“隨你吧。”許寶箏泄氣地撇撇嘴。
她開始懷疑,她真的是他妻子了,不然她也不會在他家里醒過來。
等等,他家?
許寶箏狐疑地看向陸靖:“這里是陸府?你家?”
陸靖點頭,然后又搖頭:“這是我們和茜茜三個人的家。”
他這會兒丹鳳眼尾泛著無辜的紅,鼻頭也略微有點兒紅。卸下一身銳氣,這會兒可憐得如同孩子,五官都比平日里柔和許多。
因為昨日被許寶箏嫌棄過眼睛不夠大,所以陸靖這會兒盡量睜大眼睛,更顯無辜。
許寶箏一時看呆了,發現他這會兒竟然比剛才好看許多。
他鼻梁不如徐行高挺,但鼻翼不肉,窄窄的;唇形不如徐行,徐行嘴角微微上揚,不笑時也自帶風流,陸靖不笑時唇線拉得筆直,大有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氣勢。
這會兒陸靖睜大了眼,嘴角微微上揚,跟平日大不相同。
許寶箏狠狠咽了下口水:“你有時候好像也挺好看的。”
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立馬翻著白眼扭過頭:“哼!既然也是我的家,憑什么叫陸府?為何不叫許府?”
“我在朝為官,所以府邸冠以我姓,如此方便外人知曉這里住的是誰……”
若是皇城司的人聽到陸靖這會兒柔聲細語的解釋,所有人都會覺得匪夷所思,誰都無法想象平日里不茍笑的陸靖,會哭、會溫柔。
許寶箏本就任性,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可骨子里的性子卻沒變。
她不耐煩道:“借口,真是不公平!我這會兒都不知你說的哪句話是真的。我要回家,回許家,我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怎么能跟你同住一個屋檐?”
她主要是想出門玩兒。
在陸府憋了一日,她嫌無聊。
陸靖別的可以答應她,單獨住出去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你不要我了?也不要茜茜了?”
許寶箏聽到哽咽之聲,頭疼地再度轉眸看過去。
果然,這家伙又要哭了。
許寶箏磨磨牙,兇巴巴道:“憋回去!不許哭!你再哭一下,我立馬不要你了!”
她以為如此便能阻止陸靖哭泣,沒想到兇完這句話,陸靖的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地一直往下砸,源源不斷,其內心之傷心難抑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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