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捂住她的嘴,憂心忡忡道:“夫人不記得為夫了?”
許寶箏渾身一震:夫人?為夫?她……她成親了?她竟然是個有夫之婦?
徐行看他們夫妻二人詭異,當即出聲道:“許夫人不記得我們了?昨日除了撞到廊柱,這兩日可還有其他異常?”
他說著示意徐行讓開,想再為許寶箏把脈。
陸靖搖搖頭,鐵青著臉讓丫鬟把徐行請了出去。說是請,實則有不容置疑的態度。
徐行料到陸府有秘密,看陸靖態度強硬,便沒再堅持。
等徐行一走,陸靖又屏退所有丫鬟,這才可憐巴巴看向許寶箏:“你又將我忘了?”
許寶箏一頭霧水地看著他:“簡直莫名其妙,你是誰?千萬別說你是我丈夫!”
陸靖很受傷地看過去,幽怨道:“你又嫌我。”
每次都這樣,嫌他長得不夠俊俏儒雅,嫌他生得不如別人貌美無雙。她剛剛一睜眼看到的是徐行,那眼神,都恨不得黏人家臉上了。
許寶箏張了張嘴,感覺眼前這個男子很奇怪,怎么好像能洞悉人心?
“你是我夫人,你叫許寶箏,我叫陸靖,是你夫君,咱們有一個女兒……”陸靖耐著性子,將家里的狀況跟她敘述了一遍。
許寶箏聽罷,蠢蠢欲動的心徹底死了。
她剛剛還覺得那位大夫生得俊美,想要跟他淺談一二,暢聊一下人生理想,沒想到她不僅成親了,連孩子都有了!
陸靖安撫她半晌才出去見徐行。
此時吳太醫也已經趕過來,正在和徐行閑聊。
倆人看到陸靖,相繼站起,徐行挑了下眉頭,眼底疑惑重重。
陸靖向吳太醫道了謝后,讓人先把他送走,這才不大友好地瞟了徐行一眼。
徐行左眼的淤青這會兒若隱若現,陸靖眼尖,狐疑道:“徐太醫被人揍了?”
“你夫人眼下如何了?我適才不清楚貴夫人的癥狀,還未與吳太醫商議其病情。”徐行故意告訴他,自己沒有告訴別人。
陸靖也懶得再顧左右而他,將心思從徐行的眼眶上挪開,示意徐行坐下:“這世上可有一種病,隔一段時日便會忘記所有事情?”
“陸指揮使這是何意?你是說許夫人……時不時便會失憶一次?”
陸靖艱難點頭:“對,徐太醫剛剛為我夫人把過脈,可知她這種病癥,會否影響壽命?”
徐行驚訝地睜大了眼,他活了二十幾年,還未曾聽聞這等怪病,當即仔細詢問起前因后果。
陸靖隱瞞至今的秘密,因著徐行已經察覺,便索性一五一十全部道來。
倆人聊了足足一個時辰,直到許寶箏的丫鬟第三次來請陸靖,陸靖才差人送徐行回去:“徐太醫見多識廣,還請徐太醫盡力幫我夫人醫治。”
徐行若有所思地離開陸府。
他還從未聽聞一個人隔三岔五便會忘記所有事情,怪道許寶箏在京城居住多年,卻極少去別的府邸參加宴會,想來有這么一層原因。
他一進宮,便被曹旺領進了三省殿。
此時晚棠正在和蕭峙用膳,聽聞徐行來了,便把徐行也叫進了暖閣。
蕭峙再次瞟了徐行的眼眶一眼,親手給他倒了一杯茶,徐行剛要接過去,蕭峙佯裝沒拿穩,一杯涼茶一不小心便潑到了徐行臉上。
徐行遮遮掩掩的淤青,暴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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