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公公搖頭:“嘉裕公主從小在宮里長大,又會討趙后歡心,在宮里人緣不錯,愿意為公主辦差的人也多,實在無法估算。”
換作以前,便是他自己,都會賣嘉裕公主一個面子。
晚棠頷首:“阿軻阿瞞兩個今晚就會動手抓她,以及和她會面之人。曹公公也請走一趟,將你能確定的公主耳目都歸攏到一處吧。”
“皇后娘娘打算怎么處置她們?”
晚棠沉吟:“她們年紀也不小了,放出宮便是。”
老曹公公松了一口氣,將到嘴的提點咽了下去。
新后處事頗穩妥,他白操心了。
放出宮,既能彰顯皇后仁慈,又能清掃一批耳目,一舉兩得。
“奴才謹遵皇后娘娘懿旨。”老曹公公從善如流地退下,急忙去辦事。
晚棠疲憊地合上眼,驚春走過去幫他捏肩捶背:“皇后娘娘料事如神,若不是提前找好一個水性極佳的宮女,這會兒后果難料。”
晚棠閉目養神著:“我也不知她如此大膽。”
讓宮女假扮她昏睡在浴池邊,是為了引蛇出洞。
她不愿意放一個潛在的危險在身邊,畢竟團哥兒也在鳳儀宮里養著呢。
她哪里能料到,那宮女竟然下狠手,想要池中人的命!
“娘娘,嘉裕公主到底是有多想不開,為何要對您如此惡意?”驚春說起這件事,便義憤填膺。
晚棠回想幾次和嘉裕公主的交鋒,忍不住搖頭:“我總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誰知道和公主有沒有關系。”
祁琮管不住勇毅伯府其他人,卻也不至于管不住枕邊人。
嘉裕公主早就消停了,如今難道能為了已經逝去的岳家人,不顧自身和孩子們的安危,冒險殺她?
可殺她有什么用?
晚棠左右想不通,她覺得嘉裕公主缺乏行兇的動機。
嘉許公主若是那么血性之人,當初先帝賜美人給祁琮,她絕對會鬧。
直到晚棠熬不住,先行躺下歇息,蕭峙才踏著夜色而來。
彼時阿軻阿瞞也抓了宮女以及和她碰頭之人,老曹公公也一口氣抓了三四個宮女。
蕭峙沒讓人打擾晚棠,將她們幾人交給初二連夜審訊。
當天夜里,勇毅伯府便被禁軍圍得水泄不通。
嘉裕公主乃至她身邊的所有內侍宮女,都被帶回皇宮。
祁琮看到圍在府外的禁軍,自我懷疑了半宿,卻沒有絲毫頭緒。
“發生什么事了?他們為何圍住伯府?聽說公主被抓走了?”勇毅伯夫婦急匆匆趕到祁琮的院子,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祁琮也是六神無主:“不知道,我適才想跟進宮,他們不許。”
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公主到底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值得新帝大晚上的大動肝火。
勇毅伯府上下,陷入無盡的恐懼。
皇宮里,蕭峙在親自審問嘉裕公主。。
不過他得到的卻是公主一臉的無辜,她不認罪。
一名內侍被禁軍扔到公主跟前,公主茫然看向他:“高閑?陛下這是何意,一個閹人,不知怎么得罪陛下了?竟要如此用刑?”
叫高閑的內侍渾身血淋淋的,低著眉眼從地上爬起來,跪爬到公主身后,瑟瑟發抖地帶著哭腔道:“求公主救救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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