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裕公主想起高閑此前跟她說過的那些話。
高閑說蕭峙姓蕭,新帝登基,最忌諱她這種異姓的前朝皇室。
嘉裕公主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感覺蕭峙這是打算給她扣個莫須有的罪名,清除岳家人。
想到這里,嘉裕公主賭氣地往旁邊挪一步,將高閑擋得嚴嚴實實:“陛下若要給我定罪,也請給個說得過去的罪名,我與皇后無冤無仇,冒如此大的風險謀害她做什么?”
蕭峙早已經琢磨過這一點,但各種證據都指向勇毅伯府,嘉裕公主也完全有動機,他必須嚴查。
昨晚不止晚棠遇襲,若不是他和晚棠都提早做了安排,團哥兒也會遇險。
晚棠昨晚被宮女謀害時,有一名內侍也摸去了團哥兒屋子。若不是團哥兒哭鬧被江嬤嬤抱去了身邊,還不知那名內侍要如何下黑手。
鷹隼般的眸光瞟向高閑,蕭峙讓人把嘉裕公主送去歇息,讓初二將高閑再次拖下去。
曹旺帶人擦拭干凈地面后退下,初二沉著臉欲又止:“陛下……”
“有任何發現,直說便是。”蕭峙心不在焉,琢磨著自己還有什么疏漏。
“昨晚混進鳳儀宮的內侍是練家子,他的身手似曾相識。”初二猶豫著開了口。
蕭峙抬眸看過去:“似曾相識?”
初二沒有證據,還是直接說了:“陛下可還記得徐志昂此前在城外設伏,想殺害陛下和皇后?”
蕭峙頷首,那時候搖光不在京城,徐志昂劫了“晚棠”做要挾。
“昨晚那個內侍的身手,和那批死士的路數很像。可惜,快要捉住他時,他自己抹了脖子。”
“徐志昂?”蕭峙的腦子空了一瞬,這個名字已經久遠到恍如隔世,他的人如今還在想著要他們夫妻的命?
簡直可笑。
“只是身手相似,臣也不知道指使者是誰,興許這些人都出自同一個地方。”初二難得不帶證據便揣測,自己也不太確定。
蕭峙未曾責怪,讓他負責繼續審查。
處理完這些事情后,只剩下小半個時辰便要早朝。
蕭峙來到鳳儀宮,躺在晚棠身邊和衣而眠,幾乎是剛摟住她便沉沉地入了夢鄉。
再次睜眼,是晚棠親自將他喚醒的。
他的皇后已經備好早膳,親手扶他起身:“昨晚睡太沉,我都不知陛下何時來的。”
蕭峙詢問了時辰,比他往常晚了半刻鐘,忍不住沉聲訓曹旺:“為何不準時提醒朕起身?”
曹旺委屈地低下頭,悄悄瞄晚棠。
晚棠擺擺手,讓他退下:“是我不讓他吵陛下的,我算過時辰,保證不讓陛下誤了早朝。”
蕭峙勤政到讓她心疼,昨晚的事情,她也都問清楚了,說不動容是假的。
蕭峙轉眸看晚棠時,嚴肅的神色轉瞬變得溫柔:“皇后昨晚受驚了,怎得不多睡會兒,你不必起這么早。”
晚棠邊幫他更衣,邊跟他談論昨晚那名宮女:“她前幾日來鳳儀宮附近轉過,昨日混進鳳儀宮后,趁亂熟悉了下環境,晚上便伺機動了手。她身份不高,想是指使者沒什么人可用了,我打算放一批人出宮。”
雖然此前梁王起事時,殺了一批宮女內侍,但眼下后宮只有晚棠一個,完全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