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詫異地盯著晚棠:“你身子怎得虛成這樣了?之前隔三岔五給你診脈,雖然虛,但也不至于如此,一會兒弱成七老八十,一會兒又亂成陣前交戰的樣子。”
晚棠縮回胳膊:“許是因為昨晚做噩夢,沒睡好。”
“你雖出了月子,身子卻還未徹底恢復,必須好好養護……”
徐行在旁邊嘮嘮叨叨,晚棠神色淡淡的,看著窗外郁郁蔥蔥的花草樹木,死氣沉沉的眸光漸漸染上些許盎然。
徐行說得嘴皮子發干,看晚棠今日異常沉默,便伸長脖子朝窗外看了看:“都看過千八百遍了,有什么好看的?我給你開兩副養身的方子,待會兒交給驚春,每日記得好好喝。”
晚棠輕輕點了下頭:“徐大夫何時回京?”
徐行還未來得及合上的嘴巴張得更大了些。
須臾,他指著晚棠,咬牙切齒道:“這是嫌我啰嗦?放心,我后日便啟程回京,到時候你耳根子便清凈了。”
他是個即將成親之人,總要回京做準備。
晚棠勾唇笑了下:“哦。”
徐行總覺得哪里怪,不過看到晚棠唇上血色淡淡的,猜想她是累著了,又叮囑兩句便出去了。在潁州待了這么久,他得買點兒潁州的特色回京。
驚春很快拿著方子回來,像往常一樣說起團哥兒的事情:“夫人放心,江嬤嬤仔細查驗過,團哥兒沒有生病,這會兒已經不哭了。”
“嗯,太……太好了,夫君何時回來?我有話問他。”
驚春納悶地看她一眼:“夫人若是有要事,奴婢讓阿軻去遞個話;若不急,侯爺過兩三日便回來了。”
晚棠點點頭:“我有些乏,進去躺躺。”
蕭峙早上離開之前便跟驚春說過,晚棠昨晚頻頻做噩夢,驚春把她扶進去,幫她拆發髻時,晚棠盯著銅鏡里的自己看了半晌……
京城,武安侯府。
老侯爺和老夫人得知侯府的人被轟出潁州,氣得當即狀告潁州知府。
小皇帝得知此事,氣得暴跳如雷:“這潁州知府簡直無法無天!”
劉進面沉如鐵,他這么好的建議,竟然失敗了。
一而再地接不回其夫人孩子,蕭峙莫不是真有別的心思?
劉進一抬眸,小皇帝也憂心忡忡地看過來,倆人想到了一處。
不等倆人密謀,曹順白著臉走進殿:“陛下,大事不好了,梁……梁州掛起了黃色龍旗。”
皇帝才是天子,九五真龍,龍旗乃帝王所用。
小皇帝腦子里轟隆隆地響:“梁王這是公然反了?”
劉進臉色大變:“這……梁王殿下一直安安分分,此事當真?”
曹順嚇得嘴唇發抖:“是……是皇城司黃副使得來的消息,黃副使就在外面。”
“快傳!”小皇帝瞳仁震顫,已經慌得六神無主。
這皇位可真他么的難坐穩,怎么一個個都想搶!
黃副使一進內殿,劉進便識趣地退下。
小皇帝緊緊盯著黃副使,細問黃色龍旗之事:“不必多禮,直說!”
“七皇子畏罪自盡一事已經傳到梁州,皇城司的人在梁州境內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是應該已經墜崖身亡的老曹公公……”
小皇帝越聽越心涼,如此看來,梁王是早就開始默默謀劃了……
京城劉府,搖光同樣在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