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供里沒說這個,晚棠愣了一瞬:“只是如此?”
絮兒臉色古怪地看過去:“夫人新婚,奴婢卻在院子里燒紙錢,如此晦氣,夫人不氣?”
“你們對前主子忠誠,可見心性良善,我為何要氣?你們錯的是不該幫著玦哥兒做壞事。”
憐兒淚流滿面道:“夫人,奴婢們不敢當真使壞,跟大爺透露的都是雞零狗碎,絕非梅園的機密事。奴婢們至今只殺死過那缸金魚和里頭的睡蓮。”
絮兒鼻子一酸:“那是侯爺以前買給姨娘的,姨娘一直小心養護!”
晚棠恍然想起檐下的魚,納悶道:“魚和睡蓮不是都好端端的?”
絮兒和憐兒兩個也是一頭霧水,倆人之前一度以為梅園鬧鬼,惶惶不安了數日。
這時候,驚春也沒再瞞著,跟晚棠說了實情。
說完,她指著絮兒憐兒兩個大罵:“夫人待你們不薄,你們效忠前主子沒錯,卻也不該對夫人生壞心!夫人不虧欠你們!”
晚棠聽說蕭峙此前還瞞著她換了一缸魚,思念之情益發泛濫。
她阻了驚春,沖絮兒憐兒兩個道:“你們也不小了,明日我把身契拿給你們,回去嫁人吧。”
驚春震驚地看向晚棠:“夫人,就這樣放過她們了?”
“動了她們前主子的魚,原是我不對,她們有怨氣也正常。”女子何必為難女子,晚棠此前看到那一缸熟悉的魚,一時大意忘了它們的歸屬。
如今絮兒憐兒倆人的話和蕭予玦的口供如出一轍,可見沒撒謊,也確實沒有存心要害她。
只是不能繼續留了。
絮兒和憐兒都沒想到讓她們惶恐不安的這一幕,竟然這樣輕飄飄地揭過。
憐兒噙著淚眼看過去,原來夫人不僅僅只有臉與她們姨娘一樣,菩薩心腸也一樣。
絮兒也深深地看向晚棠。
良久,她心悅誠服地磕了個響頭……
遠在邊關的蕭峙,看了大半宿的月色。
他此前對晚棠思念成災時,忽然夢到倆人的前世種種。昨晚他反復思念祖父以及兩位兄長,但沉睡后到底沒能如意,祖父和兄長都不曾入夢。
他是被敲門聲吵醒的,兩名護衛相繼進屋。
“侯爺,蘇老將軍修書去承州,屬下截下來了。”
“侯爺,蘇老將軍飛鴿傳書回京,鴿子被屬下射下來了。”
蕭峙拆開那兩封信,一封是給蘇家老夫人的,讓她護好蘇家小輩;還有一封是寄給蘇老將軍在京城的老友,問詢蕭峙離京的目的。
蕭峙燃了燭火,毀尸滅跡:“繼續盯緊。在初二找到蔣超之前,不能讓蘇老將軍和其他人有聯系。”
“侯爺放心!”
蘇老將軍又焦灼了兩日,蕭峙也耐心等了兩日,待到第三日,初二回來了。
馬背上還馱著一個人,被五花大綁著,顛得七葷八素。
是蔣超,初二直接把人綁到蕭峙跟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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