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幽幽地看過去:“回頭傳到老夫人和江嬤嬤耳朵里,少不得又要訓我,好像這種事能由我說了算似的。”
絮兒耳根子都在發熱。
這兩日她和憐兒輪流在外面聽差,雖然沒人能進屋,但響動卻是陸陸續續沒間斷過的。倆人都是大門戶的丫鬟,這種事情聞所未聞,想想都臊得慌。
絮兒安撫道:“姨娘放心,棠園都是侯爺信得過的人,傳不到老夫人她們耳朵里。”
晚棠似有若無地看一眼絮兒,看她眉宇間沒有欺瞞之色,便也放了心。
能少聽點兒嘮叨,總歸是好的。
晚棠抬手時,里衣滑下去一截,胳膊上的點點紅痕也露于人前。聽到驚訝的吸氣聲,晚棠瞄一眼絮兒,和她一道紅了臉。
打道回府時,晚棠偷偷剜了蕭峙一眼,饜足的某人渾然未覺。
她都沒來得及好好逛一遍棠園,這次又白來了。
阿軻阿瞞都是孩子,蕭峙早就吩咐她們只準在前院待著,所以兩個小丫頭什么都不知情。一看到晚棠被絮兒扶著,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便緊張地跑過去。
阿軻:“姨娘莫不是病了?怪道兩日不見影兒。”
阿瞞:“姨娘哪里不舒服?怎得不讓我們請大夫?”
晚棠錯愕地看過去:“你說幾日沒見我了?”
阿軻一頭霧水:“兩日呀。”
晚棠震驚地看向蕭峙,蕭峙沒有半分愧色,彎腰湊她耳邊道:“還有兩日,你便要走了。”
聽到他繾綣的語氣,想到即將到來的分別,晚棠到嘴的氣話終是咽了下去。
荒唐都荒唐過了,一日兩日好像也沒區別。
不過心口到底是團了悶氣,回府的路上她一直閉目養神。蕭峙也沒再鬧她,只將人摟在懷里,任她打盹兒:“這兩日辛苦你了。”
剛要睡著的晚棠又睜開眼,覺是沒法睡了。
以后那棠園,也是沒眼再去看了!
她在蕭峙懷里依偎了一路,一回到武安侯府,便看到老侯爺老夫人要離府。
看到蕭峙回來,老侯爺不悅道:“賦閑在家,便帶著妾室外出荒唐,你親家出事兒了!”
晚棠原本乖順地站在蕭峙身后,不愿露面,聽了這話,詫異地抬起頭來。
蕭峙沒有半分驚訝:“景陽伯出了何事?”
“他不知為何上了山,落進獵戶設的陷阱里,那陷阱里有削尖的木樁,身上戳了好幾個血窟窿。”老侯爺想想就頭皮發麻,“說是前天掉下去的,血盡而亡,昨天晚上才被人發現。”
晚棠呼吸緊促,抬眸看向蕭峙。
蕭峙也垂眸看向她:“陪本侯去吊唁。”
晚棠點了點頭,倆人又折返回馬車,一路沉默地抵達景陽伯府。
伯府里一片素白,姨娘們、郎君們、女娘們都假惺惺地哭作一團。
宋六郎作為景陽伯府的世子,小小年紀便挺著脊背開始迎來送往,沒有一個人幫襯半分。
晚棠見狀,知道景陽伯府要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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