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三郎君莫要告訴他我在此處,我怕他找過來。”
崔景道:“其實你若是不愿到處走,燕行川也說了要保你,你倒是可以回羨陽城去,依照你的本事,改頭換面想來不是難事。”
“崔家也愿意給你方便和庇護,當然,這里也是有我私心,崔家在羨陽城,長輩年紀也大了,若是能得你幫忙看看,我是感激不盡。”
江辭年搖頭:“如今平國公還在找我,羨陽城恐怕是不合適,就不連累崔家了,等到了將來吧,將來天下太平了,我不必到處躲避,羨陽城倒是一個好去處。”
“等到了那個時候,或許真的要崔家庇護一二。”
“哈哈哈,等到了那個時候,這更是小事了,你來就是了,崔家上下,萬分歡迎。”
閑話許久,兩人心情還算是不錯,也正是這個時候,燕行川找了過來,請他去給崔姒看診。
崔景觀鼻觀心,目光在兩人臉上轉了幾次,見他們神色如常,從容平靜,半點也不見尷尬與不和,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
真的不知是兩人心胸寬廣呢,還是崔姒有本事,讓兩人都心甘情愿為了她。
“那你就帶江先生去吧。”崔景沒好氣地抬了抬手,“江先生,我便在這里等你,一會兒來喝茶。”
“好。”江辭年應下,然后跟著燕行川離開。
路上的時候,兩人一句話也沒說,去到內院的時候,崔姒正由松綠扶著在屋中走動,見他來,還挺高興的。
“我還以為你今日不來了,聽說這兩日城中有不少人受寒,醫館到處都是人,忙得腳不沾地。”崔姒一面說一面讓人給他上茶。
“我不過是個制藥的,又不看診,并沒有我多少事。”
是啊,制藥的,誰人知曉杏林醫館一個制藥的年輕人就是名聞天下的藥王谷弟子江辭年呢。
江辭年給她看診完,見沒事,重新叮囑了一番要注意的事情,然后喝了茶就要告辭了:“剛才見了你三兄,他請了我喝茶,我就不打擾了。”
崔姒點了點頭,也沒攔著,只是讓燕行川送他過去。
燕行川將他送回外院主院門口,便要走。
江辭年喊住了他,從袖袋里拿了一瓶藥膏給他:“用這個吧,我先前擔心她受傷,便做了一瓶,沒有孕婦不能用的藥,你用這個正好。”
燕行川頓了頓,也沒多詫異江辭年看出他受了傷,伸手接過:“多謝。”
雖說崔景沒下狠手真的要他的命,但也沒留手,他的真真的挨了一頓打。
所幸的都在身上,臉上只有嘴角傷了一點,外面看不出來。
傷藥他也不是沒有,就是他時時和她呆在一起,也不敢用,怕對她和孩子不好。
“不必謝,你付了酬勞了。”江辭年看向他的目光有些認真,似是在提醒,也似是在警告,
“我也希望你們能好好的,無論將來你遇見了什么事,多想想今日,問一問自己的初心,可曾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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