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年進了主院之后,沈陌便冒了出來,有些驚奇道:“他怎么會在這里?平國公找他都快找瘋了。”
燕行川與沈陌一起往邊上走去,去了沈陌暫居的院落。
“你同那小丫頭如何了?”
“你說愛哭鬼啊。”沈陌擺擺手,微微抬起下巴,有些得意,“您放心,她也不是不講理的,沒牽連我。”
“我還說了,等沈遂成親的時候帶她去為難吳家,她都不愿意,說一切與吳家無關,她不能牽連別人。”
燕行川點點頭,意料之中的事情,崔氏一族,別的不說,二房的人性格有些像許老太太,恩怨分明,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有仇報仇,不會牽連無辜。
“你與她要好好過,等時局安定一些,就讓你們成親。”燕行川有些安靜,說話語氣也平靜,但沈陌卻聽出了有幾分羨慕的意味。
他眨了眨眼問燕行川:“您與王姬真的不成親了?”
“您應該知曉,您若是手段強硬一些,或許利用一些崔家,王姬便是不想嫁也得嫁,其余的事情,等成親之后再說,那也是一樣的。”
“既然王姬走不出這一步,您推一把也是可以的。”
這個道理燕行川懂得,崔景懂得,沈陌也懂得,但是......
“但是她不情愿,在她看來,這就是一個跳進去出不來的坑,婚姻對她而,是束縛,她心里抗拒我,也認為我總有一天會為了別人辜負她傷害她。”
“那您就證明給她看嘛。”
“如何證明?”燕行川灌了一口茶水,溫熱的水順著喉嚨滑下去,一陣暖意散開,“等我與她走過一生了,等我死了,這輩子都沒做過傷害她的事情,她或許才會信。”
等下輩子了,重頭再來,他們恩怨兩消了,欠她的都還清了,她心里不介懷了,或許就有可能了。
沈陌聽了撓頭抓耳,心里也覺得這事情復雜極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能梗在這里,如鯁在喉,誰好像也不怎么開心。
“可這樣你們這日子怎么過,怎么才過得好?”
這夫妻不是夫妻,更別談一條心了。
“早晚會好的。”說到這里,燕行川的神色柔和了下來,“等孩子長大了就好,對了,等孩子大一些了,你來教他練武。”
“您不自己教?”
“不了。”燕行川搖頭,“我怕自己下不了手,到時候教不好。”
慈父多敗兒啊,他的孩子,可不能不成材,若是不成材,他什么時候才能脫身。
家里有皇位要繼承,他沒學點本事怎么行呢。
“這事就先和你說定了。”
“啊!可我還沒答應呢!”
“你不答應?”
沈陌:“...也不是不能。”
這好像不能拒絕的樣子,不管是出于私情還是大義,好像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就是怕我不會教。”
“放心,他像你這樣就差不多了,至于學識上的事情,小時候有他娘教,大一點了,讓軍師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