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崔景與許道真聞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這個好這個好。”沈陌早被這兩人吵得頭疼,“就不必爭了。”
許道真振了振袖子,對崔景道:“那我豈不是很吃虧,那些世家也不知道有多少想要我的命,而且那些人來找你,賄賂你恐怕也不少吧。”
這黑臉他也不是不能唱,但又辛苦又危險又沒有好處,他不大開心啊。
燕行川便又道:“給你身邊再安排一隊人,以確保你安危,另外,崔景既得名,便不許受賄,便是推脫不得,所得一半歸庫房,一半歸許先生。”
崔景有點不大樂意:“那我豈不是白白辛苦。”
沈陌大聲道:“怎么白白辛苦了,功勞!這都是功勞,回頭讓軍師給你記功去,崔三,這日后自己送上門的功勞也必然不會少了,這不比金銀財寶來的好!”
崔景想了想,竟然發現確實有道理。
雖然說彼時辛苦不得利,可他也不缺錢財,若是他多攢一些功勞,他日北燕得天下,他封個侯爵也未嘗不可。
可行。
“那就這么辦了,不過不能只有我和許先生兩人,需得多拉一些人進來,日后許先生這邊唱黑臉,我這邊唱白臉。”
許道真聽罷覺得也還行:“不用一半,就留一成就好,余下的歸庫房,臣要那么多錢財也無用。”
“可以。”燕行川一錘定音,定下黑白臉隊,“他日北燕得天下,你們都是北燕的功臣,封侯拜相不在話下。”
燕行川這餅畫得又大又圓,關鍵有那么一天他還真給,崔景和許道真頓時都滿意了。
也正是這時候,云罡從羨陽城趕到了萊州城。
“回來了嗎?讓他進來吧。”
云罡領命而來,將崔姒的信件呈上:“崔夫人已死,主上,此乃王姬給您的信件。”
燕行川坐在主位之上,并沒開口。
屋子里有些安靜,九月的風從院中吹了過來,枯葉娑娑落落,將塵埃盡數掩埋。
崔景見他許久都沒作聲,將目光投了過去,這才見他稍稍回神,問了句:“你說誰?”
“是王姬命我帶了一封書信給主上。”云罡將信件呈上。
崔姒的信。
這可真的是稀奇了。
崔景有些好奇崔姒到底給燕行川寫了些什么,可還未等他開口,便有人扯著他起身離開了。
是沈陌。
沈陌一邊拉他一邊道:“主上,那我等便先告辭了。”
眾人回過神來,也紛紛起身告辭:“主上,我等告辭了。”
崔景幾乎是被人左右架著走的,他有些無語:“松手松手!干什么這是,我自己不會走嗎?我又不是缺心眼。”
關于燕行川與崔姒之間的事情,崔景雖然有些好奇,但并不想摻合好嘛,只要燕行川不做對不起崔姒的事情,他必然是忠心耿耿為了主君的好臣子啊!
像他這樣的人,高低都得是忠義親友兩全是不是。
燕行川都懶得管這群人,他回過神來便伸手接過信件,從中取出信紙,觸及到了熟悉的字跡,有那么一瞬間,那一顆如同浮萍似的心,也有了片刻的安寧踏實。
有時候人真的很荒謬,擁有時不知曉珍惜,可當失去了,才覺得難得可貴。
當年明月在,曾照彩云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