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請的先生是兩位女先生,教琴棋的蓮居士和教書畫的羅娘子,倆人看起來都是柳媽媽一般大的年紀,三十四五歲左右。
蓮居士一身素衣,氣質清冷,透出淡淡的冷傲。據說,她年輕時曾經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尤擅琴棋,不料紅顏薄命,還未過門,未婚夫被山匪殺害。蓮居士自己將發束起,吃齋念佛,受戒為居士,為未婚夫守望門寡,一時間傳為佳話。幾年前,蓮居士的父母均過世,她不愿意寄居在兄嫂籬下,就回到他們家在玉林縣的祖宅,并在大戶人家做起了教導閨秀琴棋的先生。
不知為什么,書瑤能清晰地感覺到這位蓮居士對她的敵意和不善,眼底帶著不屑的厭惡。真是很奇怪,前世今生,她們都沒有見過啊,完全不認識,也沒聽說過自己的父母與什么人有過過結。
與蓮居士相反,羅娘子卻是一個面容溫和、氣度和藹的女子,一身青衣,簡單的發髻上插一根銀簪子,雖然樸素,但由內而外的書卷氣為他增添了一份優雅。
羅娘子出身書香世家,早逝的夫君是她父親的學生,生前是大名書院的先生,夫妻倆人感情非常好,曾經共同出了一本詩冊。羅娘子精于書畫,尤其擅長柳體字和山水畫
夫君過世后,羅娘子帶著一兒一女回到玉林鎮,后來因為朋友邀請開始以自己所長給閨閣做書畫教習。
因為自己的兒女也才十幾歲,羅娘子很喜歡小孩子,也喜歡做教習。就如此刻,面對著四位新學生,一臉的笑容和藹溫煦,還特別關照年紀最小的書瑤:“你先跟著三位徐姑娘一起學,吃力了告訴我,我再抽時間單獨給你講一遍,也不耽誤其他人。”完全沒有因為書瑤不是徐家人、只是在徐府“借讀”而輕視她。
徐念兒力挺書瑤:“瑤兒妹妹很聰明,她已經跟著她大哥學完《三字經》、《百家姓》、和《千字文》了,妹妹的柳體字也寫得很端正,她每天都要臨摹五張大字。冰兒和秀兒才剛學過《三字經》呢。”
徐冰兒和徐秀兒是念兒的堂妹,徐家二房的姑娘,今年分別是九歲和七歲,聽到念兒的話臉頰微紅,看向書瑤的眼神都復雜起來。
蓮居士則是似不經意地瞥了書瑤一眼,快得讓人注意不到,除了因為紅木箱靈氣的浸潤五感特別靈敏的書瑤。
只有羅娘子驚喜道:“是嗎?真是個好孩子!正好,一會兒開始學習前你們每個人都先寫一篇字給我看看。”這孩子才六七歲,已經學完了三本啟蒙教材,真不錯!那雙小鹿般純凈的大眼睛看著就充滿靈慧之氣。
剛走進來的徐老夫人也笑道:“這孩子三兄妹都聰慧,父母優秀,孩子也一個比一個強,還請二位先生多費些心,她們四人就交給先生了。”
蓮居士半垂的眼眸有嫉恨閃過,不過很快收斂情緒,與羅娘子一起屈膝向徐老夫人行禮:“應該的,老夫人客氣了。”
倆人與徐老夫人談定,念兒四人單日上午跟羅娘子學書畫兩個時辰,雙日上午跟蓮居士學琴棋,下午就不開課堂了,各自練習,或者學習規矩禮儀、女紅、烹調等其它技能。
今日正好是單日,學書畫的日子,羅娘子首先讓四人默寫一段《三字經》,指定了較難記的一個段落,以查驗她們的書法底子和對三字經的熟悉程度。
書瑤前世記性就好,今世有了靈氣滋養,簡直就是過目不忘,但自己是寄讀的客人,為了不要太搶主家姑娘風頭,惹人不快,特意留了一個小疏漏,將一個詞寫錯了。
不曾想,當四篇字擺在羅娘子和徐老夫人面前時,倆人都一臉贊賞地看向書瑤,徐老夫人直接吩咐身邊的大丫鬟:“去吧京城里剛送來的那個番邦的什么玻璃小鏡子拿來給瑤姑娘,就當作獎勵了。四人中瑤兒年紀最小,字卻最漂亮,雖然錯了一個詞,但小小年紀能把這一段默出來已經很好了。”
念兒的字也秀氣,但略遜一些,默的文倒是沒有錯處;
冰兒的字只能說還算端正,但是有兩句話沒有默寫出來;
秀兒最糟糕,只默出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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