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昭的步子都來不及剎住,就被狐貍一腳踢到膝蓋肘上。
“狐貍,你那么大勁干嘛?”皇甫昭捂著自己的膝蓋,默默受傷。
狐貍沒理他,直直撲到云初師面前。
“好初師,我發現了一個地方。”
都等不及幾人接話,狐貍又說道:“那地方陰陰森森的,果然不是好地方。”
“所以是哪里?老狐貍精。”子桑寧瞥了柳若水一眼。
“我不知道啊……”狐貍答得理所當然:“我只知道不是個好地方。”
子桑寧:“……”
“狐貍,你將才去了哪里?”皇甫昭捂著膝蓋走來。
狐貍透過簾子指著一個地方說道:“上面。”
她手指的地方正是小沙彌口中所說的佛塔。
“你跑去上面了?有沒有被別人看見?”皇甫昭顧不得膝蓋疼,問起正事。
“對啊,放心吧,沒人看見。這佛寺的和尚個個手無縛雞之力,看不見我的。”柳若水點了點頭:“不是早跟你們說過了嘛,我來這佛寺很是煩躁,總感覺有東西在吸引我。我順著感覺跑上去,那里一定有東西,我感覺不會錯的。”
“好初師,你們有感覺嗎?我總感覺這鬼氣森森的地方在壓我。”狐貍又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不行,我受不了了,我一定要去看看。”說著,她又要跑出去。
皇甫昭攔住了她:“狐貍,你等等,不要這么著急。”
云初師捏了個法訣,往狐貍身上注入靈力,光華一轉,狐貍平定了些許。
“我受不了了。”柳若水坐下來,搶過子桑寧手中的茶壺,連倒三杯,猛灌了三口。
她“呼”了一口:“好多了。”
“狐貍,看你這樣子這佛寺上真的有東西。”云初師摸了摸自己的辮子,但是她沒有感覺到這“東西”的存在。
云初師眸子掠過一絲細光,她暗自笑了笑。
“好初師,瑾瑜兄,子桑兄,那真的上面陰森森的。”
“我們知道了,你已經說過兩遍……”
“……我這是在強調……”
暮色微沉,雪花飛旋而下,被風吹得打了個旋又飛遠了,無聲無息的。
九兒舉著火折子緊緊跟在簡書雪身后。
其實屋內的光線足夠視物,老板的蠟燭也點了好幾支,但九兒就是要點著火折子才安心。
簡書雪正在上上下下摸著那口棺材,他什么話都沒有說,眉頭緊蹙。
九兒跟在他身后也是一臉緊張,以為那口棺材是哪里出了問題。
這棺材也是連夜雇兇肆老板打的,緊趕慢趕,他們現在又是連夜來帶走這口棺材。
那兇肆老板搓著手站在陰暗處一不發地盯著他們兩個人,九兒回過頭去,只能瞧見那雙閃著精光的眼珠子。
“少爺,怎么樣啊?”這三更半夜的,他實在受不了老板這眼神。
感覺下一刻躺在棺材上面的就是他們兩個人了。
兇肆老板其實也很是冤枉,那兩人大半夜敲門說要來打棺材。
老板緊趕慢趕終于按著他們的要求打出來了,沒料到他們又大半夜要來拖走這棺材,還給了一大筆錢的封口費。
老板瞧著他們兩人就不是好人,誰好人家大半夜來打棺材,還偷偷摸摸的,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現在來檢查口棺材也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老板也很害怕兩人就是個劊子手,也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
二人的心里相互打著小九九。
上演著“你偷偷看我,我又偷偷看你”的戲碼。
“這棺材打得還不錯。”簡書雪在兩人瞪大眼瞪小眼中出聲。
老板率先回過神來:“哎,客官,這都是按著您的要求打的,質量也是一頂一的好,不輕易被地下那些蚊蟲咬壞的。”
簡書雪點了點頭:“小九兒,付賬。”
九兒沒有動。
“小九兒。”簡書雪拍了拍他。
九兒才緩過神來,忙從懷中掏出銀票來:“給給給,少爺,給你。”
簡書雪:“……我讓你給老板,不是給我。”
九兒連連“哦”了兩聲:“給給給,多謝老板。”
“不客氣不客氣。”老板慌忙接下銀票,笑道:“客官,你們什么時候需要,我這就叫人拉過去給你們。”
九兒走近才發現,那老板長得一臉的麻子,臉頰左右還有一對很對稱的黑痣。
“不用了,我們自己拉回去。”簡書雪開口拒絕。
“……啊?”九兒又“啊”了一聲。
“哦哦哦,我們自己拖。”
“好好,我這就下去準備。”老板把銀票揣回懷中,就下去了。
“少爺,我們打這棺材干嘛?”九兒還是不知道自家少爺急匆匆來打棺材干嘛,這幾日也沒有聽少爺說過。
“自然是埋人。”簡書雪答道。
“什么?真的要埋人?”九兒拉著棺材的牛車停住在原地。
“快走,走慢些尸體就要臭了。”
“少爺,等我等我。”九兒連忙拉住牛車趕上簡書雪的步伐。
“這姑娘是誰啊?死得這么嚇人,臉都摔爛了。”九兒捂住了自己的臉,不想看第二眼。
這幾日的肉餅,他是吃不下了。
“不知道。”簡書雪拉下蓋著尸體的白布。
“少爺,不知道,你還埋?萬一人家家人找上門怎么辦?”九兒拉下臉,實在不理解自家少爺的想法。
“要你埋就埋,管那么多。”簡書雪敲了敲九兒的腦袋。
九兒只得妥協:“好吧。”
“大半夜的,你還是小聲一點比較好,保不準有什么東西在你身邊。”簡書雪用手指敲了敲棺材,寂靜中一陣沉悶響起。
九兒跳到簡書雪身邊:“好好好,少爺……我不說話不說話……”
九兒做了個封唇的動作。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