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輕吸一口氣,低聲道:“佛爺,您有沒有想過,阿月這是中邪了?”
佛爺轉頭睇她一眼:“中邪?阿玄,干爹知道你算命有本事,可是你會算命,也不代表你會驅邪的啦,再說了,雖然干爹相信你,但我們更要相信科學,相信醫生的啦,醫生都說了,那就”
柳玄這才想起來,雖然自從被她算出自己命中只有一個女兒后,佛爺一直對她以禮相待,也一直表現的很看重她,但信義幫的佛爺,向來是不信鬼神玄學的。
或許在與自己命運相關的事情上,放低下姿態,請她這個“仙姑”幫忙算一卦,有益無害,但在不直接干系到自己性命的事情上,佛爺仍舊是那個佛爺,從來沒有因為什么人什么事而改變過。
但阿月實在太痛苦了。
她那雙赤紅的,瘋狂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充滿恨意的盯著佛爺,像是在盯著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仇人。
而在她身上,影影綽綽纏繞著一團黑氣,那黑氣時而散亂無形,時而又凝聚成人形,趴在阿月身上。
那是醫院里的怨氣和晦氣,經年累月形成的鬼物,常年飄蕩在醫院各處,所以很多人在進入醫院的時候,會覺得醫院里溫度總比外面要低,而有些角落明明光照充足,卻也給人一種陰寒之感。
正常人,哪怕是病人,只要心志堅定,身上陽氣旺盛,這些鬼物都無法近身。
但是阿月恐怕先前遭遇了極大的打擊,心神破潰,體內之氣陰盛陽衰,才給了這些鬼物趁虛而入的機會。
“佛爺,我可以試著幫幫她。”
柳玄不忍心看阿月這樣被鬼物折磨,開口提議道。
佛爺卻看也沒看她,目光專注而溫柔的盯著面前狀若瘋魔的自己的女兒。
“阿玄啊,干爹知道你系好心,但是阿月的病呢,醫生已經給開了藥了,就不用麻煩你了,你要是想幫干爹的忙,就陪阿月說說話就好啦。”
佛爺聲音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