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
聽到羅旭提到宮廷二字,藍頌立刻想了想。
“清代宮廷手藝……小子,你看出什么門道了?”
羅旭一笑,將杯子舉起,離著藍頌五六十公分遠的地方。
“藍叔,您再看,這蜻蜓和竹葉,是不是形成了一個篆書漢字?”
藍頌忙瞇起眼睛,仔細看了看,又朝著左右稍作調整位置。
“喲呵?還真有點……是不是個泰字?”
聽到這個答案,羅旭驚喜壞了。
畢竟一人看出,那還是有偶然性的,但如果行里很多人都能看出來,八成就是推斷對了。
突然,藍頌睜大雙眼:“小子!朱永泰!”
羅旭豎起拇指:“咱爺倆想一塊兒去了,但我不能確定,所以才讓你幫著掌眼!”
藍頌近前兩步:“你先把東西放下。”
羅旭立馬照做,畢竟什么時候,都要盡量物件兒不過手,尤其是物件兒有可能很名貴的時候。
藍頌拿起杯再看,不住點頭。
“錯不了,小子,你又撿漏了,我剛才就琢磨著這工不一般,而且遠觀那個泰字,確有朱永泰篆書的味道,這家伙,你多錢入的?”
羅旭咧嘴一笑,伸出四根手指:“四個!”
“好么……小王八蛋你是專撿大漏啊!”藍頌不禁感嘆道。
“是嗎?能值多少?”
羅旭立馬問道,畢竟對于水晶物件兒的估值,他還真沒那么穩,索性問問藍頌。
藍頌正要開口,卻突然停下想了想,露出一抹笑意:“嘿!大旭,叔給你個翻倍,怎么樣?”
“咳咳……叔,咱就算是自己人,我也得跟您說句客氣話兒!”
羅旭臉色立刻板了起來。
藍頌則湊近前道:“嘛話?”
“您給我撂下!”
藍頌:……
羅旭連忙把杯子拿回來:“切!當叔的,那么大歲數了,還撿大侄兒便宜,您要不嫌丟人,我就跟您家菲菲說去,讓她看看自己爹怎么欺負晚輩的!”
“喲喲喲,還來勁了,你告就告唄,我告你大旭,你又不是我們家菲菲對象,我可不怕你!”
藍頌兩手一盤,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回換羅旭無語了。
對于藍菲……他心里總有股說不清的感覺。
更何況,那天藍頌下樓接藍菲之前,他在車里跟人家閨女干嘛了,他也心知肚明。
所以藍頌此時一提,他當真有些臊得慌。
“行了行了,我不跟您打岔了,我收貨!”
又收了一會兒,羅旭便訂了些吃的,包括幾個工人,大家一起吃了個午飯。
有藍頌加入,反正效率或多或少有些提高,不過物件兒當真太多了。
一直忙到了半夜,所有物件兒算是全裝車了。
一共兩百二十多箱,一輛卡車沒裝完,羅旭愣是又叫了一輛貨拉拉的小卡。
這壓車的工作,自然又是徐文斌的了,當夜,他便跟著車回天州了。
而羅旭幾人還要回酒店收拾東西,同時也訂了轉天下午的機票。
累了一天,本該睡個好覺,不過羅旭卻是輾轉反側。
或許這次來滬上的時間并不算長,但經歷的事,不可謂平常。
這次離開之后,或許以后還會回來,但終究心里會感慨萬分。
直到凌晨四點,疲酸的眼皮才讓他有了睡意。
饒是如此,羅旭也并沒打算睡個大覺,臨睡覺他還不忘訂了個鬧鐘。
畢竟徐文斌還在路上壓車,想必再過幾個小時就到天州了,他總得第一時間給斌子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約莫睡了五個小時左右,羅旭便被鬧鐘吵了起來。
他第一時間給徐文斌打去電話,聽到電話里嘈雜的聲音,顯然正在裝卸,羅旭這才放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