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王步的?”
鄭文山滿臉震驚,不禁再次看了看青花瓷板畫。
對于他這種地位的人來說,一個價值百萬的物件兒倒是未必能驚訝到他,可關鍵的是……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作品,怎么會是名家之作?
如果羅旭真能說出門道來,往往這種物件兒,會比同品類的價值更高!
鄭文山說話的同時,周明貴和孫德忠也是全都看向了羅旭。
若是羅旭這話出自別人的嘴,或許他們都懶得去搭理,可關鍵的就是……羅旭已經不是第一次撿大漏了。
這小子的眼力已經驗證過了!
“不錯,鄭教授,其實起初我也沒想到這幅作品會是王步的,直到聽說當時那個賣家姓杜,才引起了我的注意!”羅旭一臉淡然道。
“姓杜?那怎么了?”
此時周明貴已經坐不住了,這小子要是真能說通,那特么等于又是從自己眼皮子底下走的寶啊!
羅旭也真沒辜負他,直接將自己的推斷講了一遍,包括杜學明的先祖杜仲德曾追隨直系軍閥王占元,再到孫傳芳怎么娶了王占元家丫鬟,隨后去景德鎮求禮物的事情。
聽完這些,整個御品閣一片安靜。
所有人似乎都試圖在短時間把這些串聯起來。
往往一個物件兒的歷史便是這樣,是從每個人對于同時期的認知中抽出一塊,再拼湊在一起,一旦通了,那便是很可能接近歷史。
可很難想象,這些認知出于一個人的大腦,其知識量也可想而知了。
羅旭看著幾人發愣,卻不著急,抽出兩根煙遞給了徐文斌一根,哥倆便抽煙慢慢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鄭文山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通了!而且是有依據的!”
鄭文山這么一拍,嚇得周明貴一哆嗦,也將他從不可思議中拉了回來。
他轉頭看向羅旭,雖然難以置信一個年輕人怎么可能復原一段歷史,但其實鄭文山說結論之前,他也已經串聯起來了。
何潔仙,水仙坐荷,若不是這樣,還有什么解釋?
而且那工藝明顯就是頂級大師工,這種人又怎么會犯題材的錯誤?
一切都對上了,周明貴也是徹底無語了。
柳永佩、赤道經緯儀,再到造辦處的木盒……再加上這個王步的青花瓷板畫!
媽的,這小子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撿的漏,加起來可是比他御品閣十年賺的都要多啊!
他突然有了一種想退圈的感覺……
還特么干個什么勁兒!
“小羅,你簡直是個天才,我鄭文山踏入古玩行幾十年,再加上在大學教課,就沒遇到你這樣天賦的年輕人!”
鄭文山滿臉欣賞地看著羅旭,再看一眼自己身后那幾個學生,雖然都是得意門生,可此時他卻懶得多給他們一眼。
“鄭教授謬贊了,也是碰巧,運氣而已!”
羅旭輕松一笑,把煙掐了。
“哈哈哈,太謙虛了啊,對了小羅,你看我那個研討會……就用你這個瓷板畫行不行?”
鄭文山在電話里就聽得出,羅旭不太舍得拿出那幅文徵明的真跡,索性就專攻這幅石板畫了。
羅旭點頭而笑:“當然可以,正好我新店給這瓷板畫留了一個大位置,到時候我能不能和您一起參加?完事正好把畫拿回來。”
對于鄭文山,羅旭雖然并不懷疑,但還是留了個心眼。
畢竟柳知泉和王承鏞都那么說,他或多或少也得防著點,自己的物件兒……可不能隨便丟。
鄭文山也沒拒絕,立刻點了點頭:“沒問題,你要是愿意參加,那就更好了,我們的隊伍等于又壯大了!”
聞,幾人都是明白鄭文山的意思。
這分明就是拉攏。
雖然以鄭文山的地位,談不上巴結羅旭,但當今誰不是把有能之士往自己的隊伍里拉?
此時,周明貴、孫德忠再看羅旭,眼神里又多了一分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