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的時候,陳小飛幫著丁家一起做農活,走過溪岸盡頭,看到那座曾經和家琳一起躲雨的小廟,陳小飛悄悄拉家琳的衣角,家琳給他瞥來會意的一笑。干累了陳小飛坐在田埂上,看看朗朗的天空,再看看沾滿泥土的學生裝,一種辨不清的感慨油然而生。
。。。。。。。。。。。。
自從陳小飛沒有去廠門口把化肥票直接賣了,而是象廠里其他農民合同工一樣買成化肥拉回去,他和家琳的事就漸漸在廠里傳開。
母親很難過,很抬不起頭,陳小飛知道財務室那些女人肯定會無事生非,說不定會故意在母親面前驚咋:你家小飛好好的怎么去找個農村戶口?人不瘸不傻的怎么會做這樣的傻事?為避免尷尬,每月領工資陳小飛都盡量叫工友代領。
車間里新分來兩名農民合同工,一個叫長桶的就分在合成崗位。本來陳小飛和師姐肖素敏一起在合成甲班,卻不知怎么弄的,最后調整了把陳小飛調到丙班和長桶拼班。長桶很勤快,自告奮勇承攬了崗位的衛生,結果變成慣例:崗位衛生全由合成丙班負責。長桶是農村征地合同工,該多做做,那陳小飛呢?
可恨的是長桶竟然私下對陳小飛說:多做做可以掙點表現,明年可以向廠里申請臨時工名額讓老婆到廠里上班。長桶又說:你以后結婚了也可以申請臨時工的。
陳小飛一時無語。
以前只是沉浸在兩情相悅的歡愉中,當現實在平靜下來后凸現,如潺潺溪流干涸之后凸顯水底的石塊,丑陋地直面陳小飛時,那些曾詩情畫意的畫面如晨霧般消褪,代替為沉甸甸的生活。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