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地沖她張開雙臂。家琳小心往前邁一步,一只腳踩穩后,便象一只鳥飛跌到他懷里。
自然是一陣親熱。。。。。。
熱吻中,聽耳邊雨聲已是淅淅瀝瀝,雨水在橋面漫開、又從上往下掛成串串的雨珠。家琳抽個空從陳小飛懷里探頭望外面,擔心地說:雨把你的車都淋濕了,怎么辦?
剛好洗車呢。陳小飛說著,又把她捉回懷里。
冬天的黃昏很短,因為雨,天早早就黑下來,無星無月夜顯得更黑,再憑借著雨簾掛在橋的兩邊,象給橋下的他們搭起天然屏障。。。。。。
雨下得更大。
陳小飛和丁家琳在雨簾掩護的夜幕里糾纏成一團,青春的火焰騰騰燃燒,好像即將要把他們融化。。。。。。突然,陳小飛聽到一陣奇怪的悶響。
丁家琳的嬌喘也嘎然停住。
兩個人同時驚回頭,望著聲響傳來的方向。天太黑,又被雨幕阻擋,幾乎什么也看不清,但那隆隆的巨響卻在迅速逼近,在空曠的溪谷碰撞,象古戰場呼嘯而來的千軍萬馬,令人恐懼!
剎那間,陳小飛一個激靈,一把拉起丁家琳就往溪岸上跑,剛跑上溪岸還來不及喘息,翻滾咆哮的洪流已經呼嘯而至,沖過小橋,橋墩下他們剛才依偎處頓時淹沒在濁浪之中。
陳小飛和丁家琳驚恐地看著洪流洶涌,面面相覷。
大雨早已濕透了他們,丁家琳的頭發被淋成一縷一縷,緊貼著,雨水順在發梢流淌在她慘白的臉上。
陳小飛摸到自行車,也不管車子還淌著水,立即把家琳抱上橫梁,沿著泥濘小路推到大路,冒著雨順溪岸疾駛而去。
飛快騎到小南門外的石橋,洪流的前鋒已經到達,昔日潺潺的小溪現在洶涌一片,翻滾的濁浪旋轉起漩渦,拍擊著橋墩的石壁。陳小飛趕緊騎車飛駛過石橋,迎著大雨往永進大隊駛去。
丁家琳指點陳小飛轉過幾個彎,在一個轉彎處他的車滑了一下,差點摔倒,幸好他腿長用一只腳撐住了。
終于停在一堵亂石的墻邊,丁家琳跳下車開了院門,開門聲被傾盆大雨淹沒。
院里已積滿水,陳小飛把車靠在院門上,丁家琳帶他涉水過去,站在廊下,悄聲在他耳邊說:小飛你稍等。轉身進了屋。
陳小飛看見他站著的右邊窗亮了黃黃的光,聽見丁家琳在屋里和誰說話。
雨雖然淋不著,但雨濕透的衣服往下淌水,地上濕漉漉一片,騎車飛馳時還感覺不到冷,現在站著冷得刺骨。
陳小飛簡直象掉進了冰窟窿。
小飛,你進來。幸虧丁家琳很快回來,拉拉他的衣角。
趕緊隨她進去。
陳小飛打量屋子,發現他站在灶房,灶房和里屋之間沒有門,兩張床掛著陳舊的布簾,一橫一豎擺著。
丁家琳對他說:快把外衣脫下來。
也不管自己還穿著濕透的衣服,先幫陳小飛把外衣脫掉,拉他到橫著的床邊,壓低聲說:我叫妹妹睡另一張床了,你快躺下捂一下。陳小飛尚在猶豫,丁家琳不由分說拉他上床,用還散發著體溫的被子捂住他。
被子里有另一種異香。。。。。。
丁家琳,你在干什么?破舊的天花板上忽然響起一個婦人的聲音。
媽,灶房好像進水了,我起來弄一下。丁家琳仰頭沖著樓上喊。
接著出去,灶房一陣窸窸窣窣。隔一會,丁家琳換了身衣服,頭發也擦了下,不再淌水。
陳小飛問:雨小點沒有?
丁家琳點點頭。
那我走了,還要上夜班呢。陳小飛說著撐起來。
你這樣濕著就去上班么?丁家琳有點擔心。
不怕。陳小飛站起來,輕輕在她唇邊吻了下,說:走了。閃身出了屋。
冒著雨在石板路上疾駛,想到今晚發生的一切,竟然不覺得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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