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許氏從頭至尾,都沒問過被拋下的女兒。簡直讓人心冷。
“大家嘴緊一些,這件事瞞下來,別告訴小玉兒。”裴青禾終于卸下冰冷的面具,嘆了口氣:“就讓小玉兒以為她的親娘早就死了吧!”
“本來也早就死了。”裴風吐槽:“一走就是七年多,杳無音信,和死了有什么兩樣。”
裴萱自告奮勇:“將軍,我去盯著曾家人。時間一到,就催他們走。”
裴青禾點點頭。
這個意外的小小插曲,就如石子落入湖心,漾起一小片漣漪,迅速消失不見。
不知許氏和曾縣令夫婦如何解釋了一番。
曾家人匆忙收拾金銀細軟,一個時辰后,十幾個曾家人背著包裹,狼狽地出城,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黑暗中。
……
裴青禾將楊虎李馳呂奉都叫了過來,沉聲道:“我們占了安縣留作軍營之用,不得驚擾百姓。”
“傳本將軍軍令,誰私自侵擾百姓,都以軍規處置。”
廣寧軍遼西軍范陽軍原來都是軍匪做派,這一年多來,他們都在用裴家軍的法子練兵,軍規也一樣嚴格。聞紛紛點頭應下:“是,我這就去傳軍令。”
“將軍放心,我麾下的人現在都老實多了,絕不敢違反軍紀。”
可惜,話說得太滿的人,立刻就被打臉了。
負責巡城的孫成,沉著臉進來稟報:“將軍,有人私自跑出去,踹開了一戶百姓的門。搶了人家的財物,還要欺負人家的姑娘。被那個姑娘用剪子捅傷,惱羞成怒,就要動刀殺人。萬幸被我們的人及時發現阻攔了下來。”
裴青禾面色如冰:“人在何處?帶過來!”
楊虎李馳呂奉面色也不美妙,心里暗暗祈禱著千萬別是自己的人。
待那個該挨千刀的混賬被帶進正堂,呂奉的臉孔迅速漲紅了,像豬肝一樣。楊虎李馳各自松口氣,有了閑心看好戲。
裴青禾看一眼呂奉:“這是你的人?”
呂奉滿面慚愧:“是。”
其實,范陽軍的軍紀比以前強多了。這一年來,呂奉玩了命的練兵,對士兵管束得也緊。不過,范陽軍的底子擺在這兒,想脫胎換骨不是易事。
倒是遼西軍,老兵死得差不多了,招募的新兵一開始就要遵守嚴苛的軍規,來不及沾染軍營里的惡習。
裴青禾沒有訓斥呂奉,淡淡道:“練兵不是朝夕之功。本將軍知道你已經盡力了,不必羞愧自責。這個人就交給你處置。”
呂奉拱手應是,低著頭將人領走了。
楊虎李馳也各自拱手告退,火速將手下頭目召集起來,嚴辭厲聲地警告一番,這些事不必一一贅述。
差一點死在兵匪刀下的姑娘,被帶到了裴青禾面前。
十五六歲的清秀少女,驚懼緊張地握著剪子不撒手,鼓足勇氣看向傳聞中的裴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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