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這個樣子,原石都買不起吧?還學人家對賭?”
越來越多的賭客圍攏過來,后排的人甚至站上了石堆。
當看到云昭腳邊的黑石時,質疑聲浪幾乎要掀翻棚頂。
“嘿,這小姑娘挑的什么玩意兒?黑不溜秋的像塊炭!”
“杜少那塊好歹蟒帶清楚,她這塊怕不是從廢料堆里扒拉的?”
“我看她是來碰瓷的吧?五千塊的石頭也敢跟五十萬的賭?”
云楚楚聽著旁邊的人的議論紛紛,笑得得意洋洋。
她嘲諷的看著云昭,鄙夷至極。
“哼,聽到了吧,你個鄉巴佬,連快像樣的石頭都買不起,還想跟我們比,做夢!”
她故意揚起下巴,讓水鉆耳釘在燈光下晃出刺目光芒。
“云昭,我勸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別等會兒切開來丟人現眼!
云昭卻連眼皮都沒抬,指尖依舊停留在黑石某道裂紋上。
對她而,周遭的喧囂如同潮水般退去,唯有手下的那塊原石能讓她在意。
這種全然的漠視讓杜明謙更加亢奮,他拍著解石機的操作臺吼道。
“少廢話!老王,給我從蟒帶最粗的地方下刀!”
解石機啟動的剎那,尖銳的嗡鳴聲刺破賭石場。
杜明謙下意識后退半步,卻仍梗著脖子盯著鋸片切入石皮。
云楚楚緊緊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幾乎嵌進他的肉里,涂著水晶甲的手在燈光下微微顫抖。
“慢點慢點!”
解石機的嗡鳴如同一把鈍鋸,撕裂了賭石場原本就緊繃的空氣。
老王油膩的手指捏著水管,水流呈弧線噴向金剛石鋸片與石皮的接觸點。
白色的石粉混著水沫飛濺,在操作臺積成深灰的泥漿。
杜明謙下意識后退半步,領帶歪斜地掛在頸間,卻仍梗著脖子盯著切口。
灰綠色的石皮被剖開一道細縫,當老王用鑷子輕輕掀開那片石屑時,一道凝碧的光突然從裂縫里滲了出來。
“嘶——”不知是誰倒抽了口涼氣。
那抹綠像初春凍河下涌動的水草,透著股子清冽的水光,在射燈下流轉成半透明的翡翠色。
圍觀的人群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瞬間泛起層層漣漪。
前排的賭客幾乎把鼻子貼到操作臺上。
后排的人踩著石堆往上爬,手機鏡頭閃成一片星海。
“漲了!第一道就切漲了!”
一個穿皮夾克的中年男人拍著大腿吼起來,煙卷從嘴里掉下來都沒察覺。
“看這色!正陽綠!水頭至少到冰了!”
“才切開巴掌大的皮啊!”
旁邊戴鴨舌帽的年輕人扒開人群,手里的強光手電順著切口照進去。
“臥槽!綠色往里滲了!看見沒?這霧層薄得跟紙似的,里面保準有料!”
石粉簌簌落在杜明謙锃亮的皮鞋上,他卻渾然不覺。
瞳孔里映著那道綠色,嘴角的弧度幾乎要咧到耳根。
云楚楚的指甲深深嵌進她的胳膊,水晶甲在燈光下抖得像片落葉。
她卻顧不上疼,尖聲喊道。
“明謙哥哥!你看!真的漲了!我就知道王師傅沒看錯!”
老王用抹布擦了擦切口邊緣,小眼睛瞇成一條縫。
“杜少,這道蟒帶果然給力。要不再切一刀?看看里面的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