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想了想,在心里打定主意,正好皇后朝服也快要修補好了,她就給容胤做身里衣吧。
南宮五年,殿下挑剔,里衣都是她做的,上次見他生病之時,穿的仍是自己做的里衣,都有些舊了。
用完膳,待做完下午的活計,孟婉去了內務府,拿了幾塊綿軟的布料。
比起南宮所用的布料,這些布料更加柔軟舒服,加之快要立春了,用來做里衣最合適。
她拿上布料,因著是要為殿下做里衣,所以她不能在繡作處里做,直接去了宣安殿,將布料放在密室中。
到了子夜之時,她悄悄起身,來到了密室,石門一打開,就被里面的人嚇了一跳。
“殿下?”
見著容胤,孟婉脫口而出,對方抬起眸,目光落在桌上的盒子上。
“拿孤這里當小金庫了?”
見他指的是嫻妃給的銀子,孟婉無奈,“嫻妃娘娘給的,奴婢不好帶回繡作處,便放在殿下這里了。”
“那這個呢?是準備做甚?”
他指了指那幾塊布料,孟婉臉一紅,趕緊走過去將布料收起來。
“是布料。”
她開口道,容胤眼眸微動,“孤知道是布料,孤問你這些布料是做什么的?
你鬼鬼祟祟放在這里,哦,孤知道了,小婉兒不會是把繡作處的綿布偷來了吧?”
“沒有,殿下,奴婢怎么可能偷東西。”
她連忙擺手,容胤故意逗她,“那是誰當初在南宮的時候,天天從外面順東西回來的?”
聽他一提及這事,孟婉臉更紅了,到底不是那個時候,這會說起當初的無奈之舉,她有種被翻舊事的尷尬。
“這綿布是奴婢從內務府拿的,殿下生辰將至,奴婢上次見著殿下的里衣都有些舊了,所以想給您做兩身。”
被追問的沒辦法,孟婉只得坦白,容胤聽到后,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就知道小丫頭是給他準備的,今兒德安剛透了話,小丫頭就為他開始準備生辰禮了。
還算她細心,知道他想要什么,這么一想,容胤伸出手,將她拉到跟前,指腹輕輕撫上她的臉頰。
小丫頭臉有些發燙,顯然是被他剛才的話羞到了,容胤的指腹帶著薄溫,孟婉臉更感覺到燒灼。
好不容易穩住心神,她看向他,“殿下今晚怎么會來這里的?”
“母后生忌將至,我來這里陪陪她。”
他放下手,眼底劃過抹悵意,孟婉心尖跟著一痛,先皇后之事,是容胤過不去的心結。
而先皇后的生忌與殿下的生辰是同月,想來今日他來這里,心情更加難過。
“殿下,娘娘知道您一直記掛著她,定然會欣慰的。”
斟酌再三,她輕輕開口,容胤坐了下來,目光看向她。
“今日父皇命城防司和刑部會審楚峰一案,小婉兒,若楚家失勢,孤做不了儲君,你會不會再陪著孤了?”
聽到這話,孟婉眸中瞬間浮上深濃的擔憂,但卻出寬慰道。
“殿下如今根本不需要借助楚家的勢,奴婢相信殿下,定然會事事順遂的。”
“你這小丫頭,就是不肯松口回到孤身邊,罷了,孤不勉強你,今日你在這里陪陪孤,你做衣裳,孤不打擾你。”
“那殿下若想聊聊,可隨時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