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兒子的名字,江琳又落寞地低下了腦袋。
簡思凝步步緊逼。
語氣沉痛而銳利:
“你口口聲聲說為了孩子,可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把他往火坑里推!非法移植器官,他作為受益人,良心上會不會受到譴責?
現在你又涉嫌謀殺親夫,在騙取巨額保險金的同時,試圖把非法移植器官的罪名甩給你丈夫喬連舟。
江琳,你的心怎么這么歹毒?”
簡思凝難以置信地審視著江琳的,本想喚醒她的良知,看來這個女人的良知應該是被狗給吃了,臉上并無半點愧疚之色。
看她低頭不語的樣子,應該是還在想著怎么狡辯。
簡思凝失望地搖了搖頭。
同時放緩了語氣:
“雖然有沒有結過婚,也沒有生過孩子,但身為一個女人,我能理解你在兒子病危時的那種心情。
但你兒子的命是命,別人兒子的命也是命,你怎么可以這么自私?
非法移植器官,致人死亡!
再加上謀殺親夫!
騙保!
你兒子喬旭,有個像你這樣的媽媽,你讓他以后怎么抬起頭做人?你就不怕別人指著他的脊梁骨說這是殺人犯的兒子?
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要活在你制造的巨大陰影里。
這就是你給他的保障?”
聽到這里,江琳的情緒終于繃不住,抬手抹了一把眼淚,發出來的聲音也低沉了許多:“別說了,旭旭是無辜的,不關他的事……”
“不關他的事?”
眼看江琳的意志力已經動搖。
簡思凝又重新擺出嚴厲的審訊姿態,毫不留情地批判:“你是他母親!你的罪孽,就是他必須背負的十字架!你現在維護的那個幕后指使人,當他自身難保的時候,他會不會管喬旭的死活?你仔細想想,官場最是無情!為了永絕后患,你猜他有沒有可能殺人滅口?你和你兒子,能不能活下去?”
“不會的!他答應過我!他發過誓!”
江琳在極度的精神壓力下,脫口而出。
這話一說出口,她整個人又僵住了,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已說漏了嘴。
審訊室內死一般寂靜。
簡思凝沒有立刻追問“他”是誰,簡思凝心里知道,此刻的沉默比任何追問都更有力量。
簡思凝只是用冰冷、洞悉一切的目光,靜靜地看著徹底失態的江琳。
幾秒鐘后。
簡思凝才用極其平靜的語氣相勸:“如果發誓可靠,這世上就不會有那么多的負心漢。江琳,你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在權力和利益面前,誓值幾斤幾兩?你心里明白。與其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不如靠自已。現在你坦白還來得及,為了你自已的安危,也為了你兒子的安危,你想清楚再回答。”
今天,簡思凝無疑是有備而來。
這種一會無情諷刺、一會又溫和相勸的審訊姿態,徹底把江琳的心態給搞崩了,江琳低著頭,黯然垂淚。
審訊室靜得落針可聞。
當江琳再次抬起頭時,只是她兩眼通紅,聲音嘶啞:“我可以配合你們的調查,但你們必須答應我一件事,保我兒子平安。我知道你沒這個能力,但你的上級領導林東凡,他有這個能力。我要見林東凡,你叫他過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