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不想回答與政府有關事,林東凡也不再多問。
猜也能猜到一二。
他們應該是去找過當地政府,但是沒個卵用。不但問題得不到解決,反而會招來鄭三水的瘋狂打壓和報復。
在海珊這地方,有些官僚跟“龍王”同穿一條褲子。
這就是現狀。
所以鄭三水才敢無法無天。
林東凡問福伯:“剛才你說,鄭三水說你兒子生前欠了他十萬塊賭債,那筆賭債是真的還是假的?”
福伯沉重地回道:“我兒子是個本份的人,從來不賭。他在我兒子死后拿出一張欠條,我都不知道上面的手印是誰按的。”
小漁突然插了一嘴:“我爸活著的時候,有一次他們叫我爸去吃夜宵。我爸喝醉了,醉趴在夜宵檔。肯定就是那天晚上,他們趁我爸喝醉的時候,抓著我爸的手在欠條上按手印。”
說到這,小漁的氣憤之色躍然于臉上。
福伯又悲沉地嘆息著:“他們有權有勢,我們小老百姓惹不起。不管有沒有欠這筆賭債,都要認命。”
聞,林東凡感同身受。
想想自已那屈辱的前世經歷,無權無勢,在單位里不也是一條任人宰割的咸魚?不認命的結果,就是被人送進監獄里,然后死在監獄里。
林東凡收起這些雜緒,端起酒杯敬福伯:“福伯,不提這些糟心事了。我借花獻佛,敬你一杯。”
“謝謝謝謝。”
有生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敬酒,福伯有點受寵若驚。
福伯緊張地端著杯子笑了笑:“你瞧我這腦子,聊了這么多,我都還沒問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怎么稱呼你……”
這話一下子就勾起了小漁的興致。
小漁早就想問林東凡的名字,但一直不好意思開口。
她笑嘻嘻地咬著筷子,似乎忘了吃飯,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只顧著看林東凡,靜等林東凡自報家門。
林東凡左右一想,真名肯定不能講。
畢竟現在走的是以惡制惡的財閥路線,說穿了就是變相的臥底,以財閥身份接近當地那些涉貪涉腐的官僚,讓他們放下戒心,然后逐一干掉。
“我叫樊東林。”
林東凡懶得費心費力去想新名字,隨意把自已的名字顛倒過來,感覺這名字還挺順口,凡爺依舊是凡爺。
福伯舉著半杯酒,難掩感激之色:“樊老板,今天你救了我和小漁,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這杯該我敬你。”
“福伯客氣了,叫我小樊就可以。”
漁民的燒酒還真是烈,像刀子一樣滑過喉嚨,然后在肚子里散發出一團滾燙的灼烈感。
喘息之間,林東凡便感覺身體有些發熱。
海邊的早晚溫差大,住在漁船上的漁民常年被潮濕的海風吹襲,許多人都患有風濕病,喝燒酒是他們驅散寒意的一種選擇。
福伯顯然每天都要小酌幾口,但他又舍不得多喝。
他一口喝完這半杯酒,便又拿起勺子給林東凡盛魚湯:“你嘗嘗我家小漁的手藝,她做的雜魚湯奶白奶白的,很香。”
被夸贊的小漁,又偷偷瞄了林東凡一眼,好奇地關注著林東凡的反應。
林東凡很給面子,笑呵呵地回道:“看起來確實不錯,謝謝福伯。”起身接住福伯遞過來的大半碗魚湯。
三人的“咸魚宴”雖然樸實無華,卻很溫馨。
奢侈的海岸國際大酒店,現在則是另一番風景,充滿了戾氣。
鄭三水帶著一伙人沖到1208房后沒找到林東凡,當場暴怒:“找!翻遍全城也要把那個外地佬給我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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