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前院。
蕭寒遲被請來之后直接落座,讓張泉連寒暄的機會都沒有。
短短一日的接觸早就讓張泉知曉,這位池公子是何性子。
他也不生氣,笑呵呵的讓人給他倒了茶。
“池公子昨日可是歇息好了?都怪本官一時興起勸你喝了不少酒。若是在本官府邸出了岔子,怕是本官之過了。”
蕭寒遲端起茶杯看了眼,嫌棄地擱下,“張大人不必繞圈子,我們有話直說了,我沒空閑功夫和你閑話。”
張泉臉上的笑收斂了一些,一臉嚴肅地看著他,“池公子盡可直。”
“此次殿下派我們來此只為了一件事情。”
蕭寒遲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城外清涼山上的山匪。”
一句話讓張泉臉色大變,心里的懷疑又重新冒了出來。
“池公子這是何意?”
“何意難道不該張大人心知肚明?為何還來問我?”
蕭寒遲手指在桌面敲了兩下。
清脆的咚咚聲響起,聽得張泉一顆心也跟著咚咚響。
張泉往日在密信中交代只是自己和山匪合謀斂財的事情,并未過多透露詳細消息。
如今看這池公子所知甚多的樣子,心頭惴惴不安。
難道真是二皇子發現了什么,派人到平城來找他的?
這人身份還未確定,可對方卻知道他和清涼山山匪的事兒,身份很大可能是真實的。
“還請池公子明示。”
張泉把所有人都揮退了下去,壓低聲音說道:“二皇子是何意?”
蕭寒遲冷笑一聲,“張泉,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瞞殿下!你所做之事,真以為不會被人發現嗎?”
張泉一顆心沉了下去。
他就每月多貪了點銀子,還有山匪頭子其實是他兄長這兩個秘密。
二皇子殿下都查到了?
“池公子誤會了,這大筆的官銀也需要有來路不是?清涼山剛好是個很不錯的借口,下官可是一心為著殿下辦事的,未敢有欺瞞……”
“大膽!你還不說實話!”
蕭寒遲一聲猛烈的訓斥,立刻讓張泉嚇得雙腿顫顫,差點跪倒在地。
畢竟是從戰場上金戈鐵馬走過一遭的人,蕭寒遲冷著臉的時候格外有威懾力。
反倒是讓張泉更信了他的身份。
跟在殿下身邊的人就是不一般,這氣勢誰比得上?
都快要嚇死他了。
“張泉,你伙同你兄長斂財,每月送到京中的越來越少,你還敢說你未曾欺瞞殿下?”
這些自然不是二皇子查出來,而是陸挽棠說的。
可張泉不知道,他聽了這番話直接跪了下去。
“殿下恕罪,池公子恕罪,都是下官被蒙蔽了眼睛,下官也有一屋子的人要養,這些年百姓賦稅嚴苛,若是一下子斂財狠了,很容易發生動亂。
到時候局勢就不可控了,下官每月也只能收到那么點銀子,全都給殿下送去了……”
蕭寒遲眼底的冷光一閃而過。
等他哭訴了半天,才慢條斯理地開口:“此事殿下已然知情,否則也不會派我特意前來一趟。”
“是是是,勞煩池公子跑一趟了,您看看回京之時在殿下面前替下官美幾句……”
他說著,打開了桌上放著的兩個雕刻精美的木盒,里面裝著滿滿當當的銀錠子。
蕭寒遲掃了一眼,這貪官欺壓百姓竟然斂了這么多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