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侯府。
周氏頭受了傷,太醫特意說了要臥床休息幾日,待傷口好轉才能下床活動。
所以這兩日府中即使有天大的事,她也只能躺在床上。
倒是給了她避開風波的機會。
永定侯在她的院里站了良久,做了一系列的掙扎,這才冷著一張臉進門。
劉嬤嬤一見他,忙激動招呼道,“夫人,是侯爺來看你了。”
從那日回府之后,永定侯便沒有再來看周氏一眼,今日可算是來了。
周氏自然也是激動的。
她和永定侯成婚多年,是一心一意愛著他的。
出了這件事兒她覺得自己是受害者,覺得永定侯應當來哄著她。
可永定侯一直不出現,她心里也不安得緊。
但此時真的見著人,她又忍不住端起了架子,“你怎么來了?”
見她這樣的態度,永定侯心里一陣厭煩。
恨不得當即扭頭就走。
可一想到沈鶴辭跟他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重修舊好,不能再把侯府的笑話置于人前,他又生生忍下了。
他生硬地問了一句,“你的傷如何了?”
周氏哼了一聲:“托你的福,暫時死不了。”
“你!”
永定侯的臉色更加難看:“你不這么陰陽怪氣地說話能行嗎?”
周氏又哼了一聲,干脆別過頭去。
永定侯徹底沒了耐心,站起身來神情煩躁。
“我來就是同你說一聲,明日陸錦瑤就要下葬了,府中會宴請賓客,少不了有人了來看你,你若是識趣,該知道怎么做。”
“什么叫我識趣!”
周氏心里的怒火再度被點燃,“姓沈的,我嫁給你這么多年,可曾有一點兒對不起你?你做出這等丑事,沒有一句好話不說,如今還來威脅我。”
說著她又哭了起來:“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早知如此,當年我就是去廟里做姑子也不應該嫁給你。”
永定侯也是窩著一肚子的火。
被她這一哭徹底惱了。
他將桌上的杯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你若想去做姑子現在去也來得及,我連夜找人給你安排就是,你不用在這里給我上眼藥。還有,若要嚎喪就去靈堂,少在這里哭哭啼啼,晦氣!”
周氏震驚地看著他:“你這叫什么話,難道你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有錯嗎?”
“錯?”
永定侯惡狠狠的眼神好似要在周氏身上灼個窟窿。
“若不是你這些年來善妒,每每將我院里的人往死了整,我何至于在外頭……又何至于鬧得眾叛親離叫人笑話。”
他情緒激動,上前一把扯住周氏的手,“你可知這些時日外頭的人都怎么笑我?就連皇上都不待見我,這一切,全都是拜你所賜。”
周氏也不示弱,“這都是你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