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事情一波接一波,永定侯早已經方寸大亂,根本不知如何應對。
沈鶴辭皺眉思索,心里有些疑惑。
賀家在城郊,如何能這么快得了消息跑到侯府來?
而且……
他總覺得這件事兒好像哪里不大對。
就像是被人設計好的,一環套一環,將侯府整個都圈了進來。
“阿東,你去京兆尹找人,就說侯府有人鬧事。”
沈鶴辭剛吩咐了一句,永定侯就急了,“報官做什么,這么丟人的事情咱們自己解決不成嗎?”
永定侯此時可不想面對這些同僚的嘲笑。
“賀家人有備而來,若是不驚動府衙今日恐難以善了。”
沈鶴辭說完,主動上前跟賀家人作了一揖。
“今日之事實在復雜,在此處三兩語也說不明白什么,不如請諸位移步府內,咱們慢慢聊。”
賀父和賀母對視了一眼。
賀母立馬叫喊:“你們是身份貴重的侯爵,我們就是一介平民,有什么話還是在這兒說清楚的好,萬一進了門你們要拿捏我們,那我們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此差矣,正因為我們是侯爵人家,你們眾目睽睽下光明正大地跟我們進去,我們便也得安然無恙地送諸位出來,可你們若是在這兒一直哭鬧,那便有聚眾鬧事之嫌。萬一有人報了官,你們覺得會如何?”
沈鶴辭不急不惱,說的話也有條有理,一時間倒叫賀家人不知如何是好。
賀母站起身來同幾人商議一番,最終還是決定跟著進去。
說白了他們走這一趟也只是想要錢罷了,聚眾鬧事可是要蹲大牢的,他們不想把自己搭進去。
沈鶴辭大大方方將人迎了進去。
沒吵沒鬧,還讓人奉了好茶,但就是不主動提及今日之事。
一盞茶過了,賀家人有些沉不住氣了。
賀父開口,“我們今日不是來做客的,如今我們家姑娘名聲壞了,又被那沈亦清休了,你們是不是該給我們個說法。”
“你們想要什么說法?”
沈鶴辭不為所動地坐在主位,“你們說賀珍珍受我父親逼迫,可有證據?”
“這還要什么證據,我們家一個好好的姑娘嫁到沈家,莫名其妙出了這等事情,不是受你們逼迫還能是她自愿的嗎?我那可憐的姑娘哎。”
賀母說著又要死不活地哭了起來。
沈鶴辭冷冷一笑:“我父親幫襯三叔一家數年之久,若我沒記錯,賀珍珍曾借我侯府的勢幫過賀家的生意吧?”
賀母頓時住了聲。
幾年前賀家生意出了問題,險些要賠幾百兩銀子。
當時賀珍珍就是搬出了永定侯幫忙,甚至這幾年賀家也一直是靠著侯府的名頭生意才能維持得下去。
沈鶴辭知道打蛇打七寸的道理。
他慢條斯理地飲了一口茶。
“這世間事可不是誰弱誰有理,賀珍珍同他之間的事情也不是朝夕,若真是被我父親逼迫,她如何還能游刃有余地借我侯府之勢?”
賀家人被他堵地無話可說。
幾人躊躇了半天,賀母才又開口。
“就算是我們誤會了,可此事畢竟因你們侯府而起,如今珍珍無處可去,亦沒臉見人,你們也該給想想辦法吧?”.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