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書柔打量著陸挽棠:“我一回來就聽人說蕭寒遲娶了個很聰明的夫人,果然是如此。”
想到那日在獵場,也是她提醒沈鶴辭才打開那捕獸夾的,祝書柔不由地對陸挽棠多了幾分佩服。
陸挽棠笑了笑,從一旁拿了個鏡子出來:“倒也不是我聰明,你且看看你如今的樣子。”
祝書柔連忙湊上去。
只見鏡子里的她發髻散亂,披風的領卷了起來,衣裙上也沾了泥巴,就好像跟人打了一架。
陸挽棠笑道,“在上京城還沒有人敢這么追祝家小姐,所以肯定是你們家里的人吧。”
“天哪,我怎么成了這樣!”
祝書柔捧著自己的臉,一副天塌了的樣子。
陸挽棠有些好笑,看了摘星一眼:“幫祝小姐收拾收拾吧。”
摘星給祝書柔重新梳了發髻,又拿了馬車里備著的清水簡單處理了一下她衣擺的泥巴。
祝書柔由衷地道,“謝謝你啊蕭夫人。”
“不客氣,祝小姐這么費盡心思從家里跑出來,是要做什么去?”陸挽棠問道。
“原本不會搞成這樣,都怪我爺爺,我不過是去赴友人之約,他說什么都不讓我去,真是個老古板。”
祝書柔說起自己爺爺就忍不住抱怨。
陸挽棠好心提醒,“年關將近,老太師的擔憂也不無道理,祝小姐還是要多加留心才是。”
祝書柔點點頭,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謝謝蕭夫人。”
馬車又走出一段,祝書柔起身告辭。
她下了馬車,摘星瞥見了那個包袱:“小姐,祝小姐的東西忘了。”
陸挽棠忙讓車夫停車,拿起包袱想還回去。
包袱的一角開了,里頭露出了一件陸挽棠再熟悉不過的青白色披風。
她這才反應過來祝書柔口中的友人之約是和沈鶴辭的。
看來她想的的確沒錯,祝書柔就是沈鶴辭的新獵物。
陸挽棠尚在出神,祝書柔已經掀開了馬車簾子。
“不好意思啊蕭夫人,我東西忘了。”
“在這里。”
陸挽棠將東西遞了過去。
看祝書柔小心翼翼抱著包袱的樣子,她還是沒忍住。
陸挽棠提醒道,“祝小姐剛回上京,對這京城中的許多事情和人都缺乏了解,還是多聽家中長輩的話,莫要被人騙了。”
祝書柔并未聽出陸挽棠話中的深意,只當是一句隨口的提醒。
她興沖沖地跟陸挽棠揮手,“謝謝蕭夫人,我記住了。”
陸挽棠也不再多說,吩咐車夫趕車離開。
她和祝書柔雖然只有幾面之緣,但她看得出來,祝書柔是個心思單純的姑娘。
她并不想看著她掉進沈鶴辭的陷阱里。
可各人有各人的命,她也沒有必要干涉。
該提醒的提醒到,若是祝書柔還要一股腦地扎進去,那也是她該有的劫數。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出了城,晃得陸挽棠險些睡著。
還是摘星精神頭好,一路看著地方,早早給陸挽棠備好了手爐。
花蓮村不大,攏共也就幾十戶人家。
如今天冷,地里又沒什么活,這個點兒百姓都窩在各自家里烤火,瞧不見有人在外頭走。
陸挽棠帶著摘星尋到了地方,摘星先上去敲的門。
不多時,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從院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