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這才了然,匆匆離開沈府。
沈鶴辭靠在椅背上,面色憂愁。
官府既然懷疑天倪國奸細與侯府有關,肯定會一并關停其他鋪子,屆時收入銳減,家里必定捉襟見肘。
偏生現下還沒有破局的機會。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永定侯哪壺不開提哪壺,上來就逼問胭脂鋪被封的一事。
他答應陪望春樓的姑娘們逛胭脂鋪子,費了好大勁才把她們喊出來。
不想一過去,兩把明晃晃的鎖直接阻斷了他的去路。
青樓里面的姑娘也不是誰都不挑的,一看即將到手的胭脂飛了,一個個地轉身就走,全無半點留戀。
他堂堂永定侯哪能受得了這種事情?
“爹,這件事情我們沈府不相干的,”沈鶴辭搖頭,“必定是一場誤會。”
他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都做得極其隱秘,除非蕭寒遲非大功夫去調查,不然絕對查不出來。
但愿如此吧。
永定侯隱隱有些擔憂。
……
將軍府門口。
蕭寒遲快步進去,想要將自己發現的一切告知陸挽棠。
走到院子外頭,一陣嬉笑聲瞬間傳來。
蕭寒遲好奇地張望了一眼,才發現陸挽棠與江別塵相對而坐,正笑瞇瞇地說著些什么。
二人氣氛融洽,好像全然不顧及他一樣,格外親密。
蕭寒遲心中一片酸楚。
正要邁步進入打斷二人,就被涼風從后扯住袖子。
“將軍,陛下得知你這邊有了進展,命你速速進宮復命。”
涼風不敢高聲,拉著蕭寒遲走到一邊。
皇命難違。
蕭寒遲就算再不情愿,也就只能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他的到來沒有引起房中之人的半點注意,陸挽棠端著一碗燕窩,眉眼彎彎地看著江別塵,“可還有別的?”
“我行醫這么多年,趣事自然有很多。”
江別塵想哄她開心,脾氣相當溫和,按著她的心思,一連講了好幾個行醫過程中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
他嗓音好聽,講起故事來代入感更強。
陸挽棠聽得津津有味,也沒發覺一下午就這么過去了。
被江別塵所之事逗得開懷,冷不丁被口水嗆著,陸挽棠劇烈地咳嗽起來。
江別塵連忙替她輕拍后背順氣,“早知道就不在你吃東西的時候說這個了。”
陸挽棠嗔笑一聲,“從前你可沒少干這種事情。”
說著便拿起帕子掩了掩嘴。
江別塵頓時無奈,像小時候一樣輕捏她的鼻子,“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天天告狀,我也不會挨師傅那么多頓打。”
二人說說笑笑,氣氛相當融洽,看起來壓根兒就沒有旁人插足的余地。
蕭寒遲去而復返,看著屋內的兩人,眼底的寒氣讓涼風后背發涼。
涼風小心翼翼地開口,“要不將軍進去瞧瞧呢?”
他家將軍站在這里都快成望妻石了,看得他莫名有些心酸。
蕭寒遲收回視線,臉上看不出半分表情。
但緊握的雙拳卻昭示了他的心。
“不必了,我們去整兵吧。”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