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在陸府門口停下。
陸錦瑤扶著沈鶴辭出來,望見門口等到的陸如璋和孟氏,連忙行禮。
“見過岳父,岳母。”
沈鶴辭從善如流,一點都不失禮。
陸如璋甚是滿意,連忙讓人扶著他進去。
就在此時,將軍府的馬車出現在眾人視野里。
大家各安心思,默契地停了下來。
馬車由遠及近,緩緩停穩。
陸挽棠被摘星扶著下來,身后再無任何人影。
陸如璋早已聽說蕭寒遲離家的消息,此時越發確認,心存竊喜。
看來錦兒說得不錯。
蕭寒遲以后怕真的是連開口說話都難。
陸錦瑤則是死死地盯著陸挽棠,細細揣摩。
獨自歸家,周遭仆從又少,她定當過得不如意。
陸錦瑤越發覺得自己做的決定正確,趾高氣揚地走了過去。
“今日回門宴,怎么不見姐夫?”
她說著,忽然捂唇,“莫非是姐姐被姐夫不喜,惹得姐夫不愿來此了?”
陸挽棠挑眉,一眼瞥見她厚厚脂粉都遮不住的青紫,嗤鼻一笑。
“越缺什么越急于證明什么,妹妹,我看你說的另有其人吧。”
兩個人對視。
陸挽棠干干脆脆,不帶半分畏懼。
反倒是陸錦瑤,自亂陣腳不說,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這種人也好意思來挑釁?
“妹夫。”
陸挽棠徑直看向沈鶴辭。
與沈鶴辭做了一世夫妻,她清清楚楚地知道沈鶴辭的性子。
不過她武功高強,意識到這二人有意刁難她時,直接撕破臉震懾住二人,沈鶴辭才有所收斂。
后來又因為她能治好沈鶴辭的腿,還能把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條,才為自己贏得一份尊重。
即便如此,最后她還是難逃沈鶴辭的暗算。
陸錦瑤不過是個柔弱女子,可想而知吃了多少苦。
竟還有心思挖苦自己,也是難為她了。
陸挽棠意有所指道:“妹妹太過驕縱,還得勞煩妹夫好好勸誡一下。”
沈鶴辭因著殘疾的事情,把臉面看得無比重要。
說陸錦瑤性子不好,相當于是在說侯府不好。
沈鶴辭臉上笑容不變,只道:“大小姐說的是。”
但再轉頭時,陸錦瑤清楚地看見了他眼里狠色。
這就代表他生氣了。
陸錦瑤呼吸一滯,連忙上前。
陸挽棠看夠了熱鬧,自顧自邁步,進了屋子。
既然是回門宴,那就少不了寒暄。
孟氏關切地看著陸錦瑤,“幾日不見,怎么憔悴了些,是不是不習慣?”
陸錦瑤張張嘴,訴苦的話在嘴邊兒盤旋。
沈鶴辭不著痕跡地咳了一聲,瞬間讓她打消了一切念頭。
“婆母信賴我,將賬本交與我打理,這幾日熬夜對賬,可能沒休息好吧。”
她輕笑,說得輕松至極。
陸挽棠不置可否,自顧自喝茶。
陸錦瑤看她這不痛不癢的樣子就來氣,忍不住挑釁道,“姐姐還沒告訴我們姐夫為何不來呢?”
這是打定主意要讓她難堪了。
陸挽棠放下手里的杯子,“寒遲是陛下親封的護國將軍,自然要為國分憂,眼下邊疆戰事告急,帶兵出征是分內之事。”
她毫不避諱地直視陸錦瑤,正色道,“妹妹屢次三番提及此事,究竟是對陛下的不滿,還是存了蓄意挑撥之心?”
說到后頭,她的聲音猛地拔高,態度明確。
陸錦瑤蹙眉,自然不敢接話,只能放緩聲音,“妹妹只是好意詢問而已,姐姐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