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裴涇
一日后,那封信已經送到了姜翡手里。
暗衛直接從樹上跳下來,嚇得姜翡一個激靈,正要驚呼出聲,那暗衛眼疾手快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姜二小姐,王爺的信。”
姜翡這才看清對方腰間掛著的王府令牌,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你們送信都這么嚇人的嗎?”
暗衛道:“王爺吩咐務必親手交到小姐手上,屬下只好深夜打擾,驚了小姐還望恕罪。”
姜翡接過信準備拆開,暗衛又道:“王爺還有句口信。”
“什么口信?”
暗衛清了清嗓子,“王爺說若小姐在京中不聽話,王爺就親自回來管教。”
暗衛跟了姜翡有幾日了,感覺對這位小姐多少有那么一點點了解。
方才那句話一出口,接下來就應該迎接姜二小姐的破口大罵了,他只是個暗衛,自不必遭受這些無妄之災。
“好個裴——”姜翡話音未落,就見暗衛“嗖”一下竄上了屋頂,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涇。”
姜翡拿著信往屋里走,邊走邊罵,“他是我什么人?他還想管教我?我憑什么要聽他的話?狗東西!”
暗衛在屋頂長吁出一口氣,幸好跑得快,姜二小姐罵了什么只當沒聽見,否則這些話他可不敢轉達。
姜翡氣呼呼地踢開房門,一屁股坐在繡墩上,三兩下拆開信封,信紙上龍飛鳳舞的字跡躍入眼簾。
看到“再單獨見魏明楨本王就”這句,后面戛然而止。
“他還敢威脅我?”姜翡捏著信紙念叨,“就什么?怎么不直接寫出來?”
下面還有個得意洋洋的小人兒,看來裴涇對自己的定位很準確嘛,他就是這副傲嬌的樣子。
姜翡又把那封信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越看越不對勁,那句“再單獨見魏明楨本王就”后面有一塊圓圓的東西,不知道是什么。
姜翡連忙喊了九桃過來,“九桃你來看看,這畫的是什么?”
九桃正擰帕子,聞掃了一眼,“那是日。”
“什么日?你仔細看看。”
九桃放下帕子認認真真又看了一遍,肯定道:“就是太陽啊,日嘛。”
夜里姜翡躺在床上,琢磨著裴涇沒寫完的話,還有他沒事畫個太陽干什么?
要是見魏明楨,等裴涇回來他會拿我怎么樣?這人寫也不寫全,平白讓人猜。
她翻了個身,腦子里某根弦突然一動,那句話和那幅圖在腦子里連成一線。
“若再讓本王知道你單獨見魏明楨,本王就……日……”
姜翡猛地翻身坐起來,震驚地瞪大了眼。
他要曰誰?
這封信是寫給她的,也是威脅她的,曰誰一目了然。
也就是說,如果姜翡敢見魏明楨,裴涇就要回來……上次她不過是去見魏明楨就被他在雅間里強吻了她,那人從不按常理出牌,說不定還真能干出這樣的事。
姜翡登時氣得滿臉通紅,“這個登徒子,竟敢在信里寫這種渾話!”
暗衛坐在屋頂聽得一清二楚,那信他自然不敢拆開看,聽姜二小姐這么一說,看來王爺在信中十分奔放啊。
“裴涇這個混蛋!表面上一本正經,背地里竟敢、竟敢……”姜翡說不出那個字眼。
她起來點燃了燈,一把抓起筆,在紙上龍飛鳳舞地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