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姜遇棠稍作停留,就會看到那垂柳下的石頭上,有著一行極為熟悉的字跡,上面寫著——
‘如果離開我能讓你感到輕松,那我會努力去學放手,阿棠,我很擔心你。’
石頭雜亂不堪,亂涂亂寫的痕跡無數,無人在意的文字,在這無人在意的角落被忽略而過。
姜遇棠出來這一趟,將日常所需要的物件都采買了個完畢,也發覺到了許多武藝高強的路人。
她背著布袋,扶著后腰離開了街道,趕往所在的偏僻村子,走了好久好久才回到了那破舊的小屋當中。
經過了民信局的傳遞,在漳州的江淮安收到了一份書信,乍然見將士帶來,還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以為是北冥京城的友人。
連著這么多日都沒找到姜遇棠的行蹤,線索斷了又斷,他的心中著急,嘴角都起了好大一個泡。
頗有些不耐的接來,但當江淮安看到這信封上的名字,在大廳內的身子一僵,臉色倏然大變。
封皮上寫著:京城雙俠之江淮安收。
一看這稱呼,便想到了姜遇棠,因為這是他們幼時,取下的稱呼。
這信件,只怕是失蹤多日的姜遇棠捎來的。
當下,江淮安有股重新看到希望,熱淚盈眶的感覺,不再有任何猶豫,拆開了信件,看起了內容。
姜遇棠怕這封信會被人中途劫走,在里面多用只有自己和江淮安知道的暗號語來代替。
江淮安很快得知了姜遇棠的下落,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錦屏鄉,趕忙跑出了大堂,找到了風息,將這一激動人心的好消息告知。
天知道,他們這些日子是怎么熬過來的。
風息滿臉驚喜,“事不宜遲,那我們現下就去接郡主回來!”
遠在前線打仗的圣上北冥璟,這些日子也是抽空,一封書信接著一封書信的給他們安排路線尋找。
流云的傷勢過重,到現下還沒有休養好,若非將士苦苦阻攔盯著,只怕是也和春桃那丫頭,跋山涉水趕過來,和他們一起了。
江淮安眼眶發熱,重重的點頭,手中的信件上是姜遇棠的筆跡,又接連著反復看了好幾遍。
激動過后,困惑也隨之迎來,他頓了一下,眉頭緊蹙成了深深的川字。
風息先聲問了出來。
“這郡主怎么只說了她逃出來后的位置,沒說她是被何人擄走的,又經歷了什么?”
他和圣上北冥璟是一樣的想法,很是懷疑,謝翊和就是沒有死。
姜遇棠,就是被這人給擄走的!
“這有什么的,等我們見到了棠棠,問一問不就行了,現下還能有什么,比找到她還要重要。”
江淮安覺得姜遇棠這般,定是有她的考量在的,便打斷了風息的思路,出聲催促了起來。
“好了好了,快點走走,免得再夜長夢多,出什么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