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如鐵鉗般的大手閃電般扣住趙銀銀持劍的手腕,另一人則一記沉重的手刀,精準狠辣地劈在她的后頸!
趙銀銀渾身劇震,刺出的劍勢戛然而止,眼前一黑,身體軟軟地向前栽倒。
佩劍“當啷”一聲掉落在望臺冰冷的石板上。
“綁了!”寧鐘看都沒看倒在地上的趙銀銀,聲音冷硬如鐵,“關進后營黑牢!嚴加看管!沒有本太師的命令,一只蒼蠅也不許放進去!”
黑衣侍衛動作麻利,用牛筋索將趙銀銀捆得結結實實,又扯下她半幅衣襟塞進她嘴里。
趙銀銀奮力掙扎,喉嚨里發出困獸般的嗚咽,那雙清冷的眼睛死死瞪著寧鐘和清風,里面燃燒著足以焚毀一切的怒火和刻骨的仇恨,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被兩名侍衛粗暴地拖下望臺。
寧鐘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仿佛甩掉了一個沉重的包袱。
他走到望臺邊,枯瘦的手指再次抓住冰冷的城垛,眺望著靖軍那如同黑色潮水般緩緩壓上的無邊軍陣,又瞥了一眼東北方青州城模糊的輪廓。
“青州……”他低聲咀嚼著這兩個字,渾濁的老眼里翻騰著孤注一擲的兇光,“清風!”
“貧……貧道在!”
清風趕緊爬起來,臉上帶著劫后余生的諂媚和亢奮。
“符水,還有多少?”
寧鐘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
“夠!絕對夠!”清風眼中綠光一閃,忙不迭地從臟污的道袍里掏出幾個鼓鼓囊囊、散發著濃烈刺鼻氣味的油紙包,“只要人夠,一夜!最多一夜!貧道就能……”
“閉嘴!”寧鐘粗暴地打斷他,“本太師給你手令!你親自帶本太師的三百黑鱗衛,立刻快馬潛入青州城!記住,要快!要隱秘!入城之后,立刻控制府庫、糧倉、水源!先把城門給老子封死!一只鳥也不許飛出去!”
他眼中掠過一絲殘忍的算計“然后……放出風聲,就說靖軍屠城在即,只有喝下朝廷賜予的神符圣水,才能刀槍不入,保住性命!讓那些愚民自己來領‘圣水’!省得我們一個個去抓!懂嗎?!”
清風一愣,隨即恍然大悟,蠟黃的臉上露出更加扭曲興奮的笑容“高!太師此計實在是高!讓他們心甘情愿自己喝下符水!省力又省心!妙!妙啊!貧道這就去辦!”
“滾!”寧鐘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
清風如蒙大赦,抓起地上掉落的銅鈴和符水包,連滾爬爬地沖下望臺,身影迅速消失在混亂營地的陰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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