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對方也知道這傷是他授意手下自己弄傷的。
被看穿的錢恒摸摸鼻子,還是厚著臉皮在邊上看著姜晚處理傷口。
但見她面無表情,手法利落洗傷縫針上藥。
那精湛高明的手法,比他見過的任何大夫都強,連經驗最豐富的老軍醫都比不上她。
他密切關注著那傷口的變化。
每次換藥時,他都在一旁觀看。
以他的經驗看,至少需要十日才能復原的刀傷,竟然三日便收口,六日結痂。
痂脫之后,只留下一條細細長長的傷痕,沒有凸起沒有發硬,傷口平整。
錢恒發現姜晚用的藥也不一般,比市面最好的金創藥都好。
此藥一上,血立止,痛立消,對止血生肌頗有奇效。
錢恒問過手下,手下這樣答復他,“尋常金瘡藥難免刺辣灼人,此藥卻只如春風拂土,清涼酥麻微癢,舒服許多,止血效果極好。”
聽說,這藥是姜晚親自制的。
這番試探下來,錢恒覺得姜晚的醫術應是名不虛傳。
老郡王渾濁的眼珠一亮,“當真?”
他知道自己這義孫的性格,性子嚴謹,不會輕易夸人。
姜晚能得他一句肯定,想來定是錯不了的。
他當下有些迫不及待,“快,快傳她來見我!”
錢恒聞面露難色。
“怎么?”
“姜大夫不在府里。”
迎著老郡王不滿的目光,錢恒將話說完,“姜姑娘說既然郡主不愿意看診,她閑著也沒事干,所以出府賞玩去了。”
“豈有此理!”
老郡王怒地拍桌,“她這分明是不將本王放在眼里!”
他身為三朝老臣,又是當今皇帝親封的異姓王,哪能容一個小女醫放肆!
“王爺息怒!”
老郡王息怒不了,“去,派人把她給我抓回來!”
錢恒忙好話安撫,又道了句,“姜大夫是跟晉王爺一同出門的。”
老郡王頓時啞火。
陸晏回,這個滿朝臣公都不敢怠慢,連皇帝面子都敢不給的人,他也奈何不了對方。
他憋著一口氣,很是郁悶。
這時,錢恒又道:“這一路上,衡文瞧著晉王爺對這位姜大夫很是不同。”
老郡王一頓,“你是說?”
錢恒點點頭,跟老郡王交換了個只可意會不可傳的眼神。
老郡王沉默了半晌,“既如此,吩咐下去,讓底下的奴才打起精神,不可怠慢。”
“是。”
此事姜晚一無所知,她還在外面玩呢。
這洛城不愧為舊朝國都,長街兩側鱗次櫛比,商鋪林立,行人如織,一派熙熙攘攘景象。
繁華之態,遠非鎮遠小縣可比。
見姜晚左右張看,一雙眼忙不過來,陸晏回嘴角也染了笑意,趁機游說,“洛城是繁華,但比之皇都京城,仍欠缺底蘊,阿晚真該去京城看看。”
姜晚眉眼含笑,“其實我原本……”
“救命啊——”
未等她話說完,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惶急的呼救聲,打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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