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北說的這些話如同給顧辰亦當頭一棒。

在這之前。

顧辰亦還覺得自己在林北北那里有多特殊。

以為他們的關系可能更進一步。

結果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錯覺……

他現在在林北北面前就像一個小丑。

顧辰亦撐著方向盤的手指逐漸收緊，咬著牙冷笑一聲：“誰當真了。”

“沒當真就好。”

林北北推開車門剛準備下車，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拉住。

她回頭警告似的看了顧辰亦一眼，顧辰亦立即松開手。

林北北：“你還有事？”

“問你最后一個問題。”

“問。”

顧辰亦收起漫不經心的表情，認真地看著林北北：“如果我當真了呢？”

他會想林北北想得睡不好覺，不知道算不算當真。他會想林北北今晚直播為他準備什么節目，怎么逗他開心。他會期待每次和林北北見面，看著林北北伶牙俐齒氣他的模樣。不知道這些都算當真嗎？

一開始他確實以讓她當替身的目的，讓他高興，安撫他睡覺，可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事情發展不對勁。

那是在花酒濃身上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以前他喜歡看花酒濃直播，是因為他覺得花酒濃性格溫柔完美，能安撫他的情緒。

雖然會期待和花酒濃見面，但除了安撫情緒作用以外，并沒有其他強烈的渴望。

可現在……

他光看到林北北就很開心，會情不自禁想要跟她有更多，除了安撫他情緒以外的接觸。

林北北語氣平靜：“最好不要。”

話音落下，身旁的女孩頭也不回離開。

只剩顧辰亦一個人的身影坐在車里。

車內氛圍瞬間寂靜下來。

顯得他孤獨又可憐。

在林北北離開之前，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當真，但當林北北離開那一刻，他忽然覺得他好像是在意的。

可是他又說不上來具體的感受。

更不知道他這種病情，能不能永遠跟林北北相處下去……

如果以后突然某一天，他的病情加重，連她都厭惡了，那會不會傷害到她？

顧辰亦點了根煙咬在唇邊，看著林北北的弟弟出來接她上樓，他放心地開車離開。

林肆瞥了眼黑色大g離開的方向，皺眉道：“那個刀疤男換車了？我看那個男的第一眼就感覺他就不像好人，你以后別再和他見面了。”

林北北淡淡開口：“不是，人也換了。”

林肆眉頭皺得更深了：“你還約了其他男人？”

她還沒說她上午約了一個，下午約了一個，林肆就驚訝成這樣。

唉，這不都是為了明天可以休息一天嘛。

生活不易，北北嘆氣。

林肆按下電梯的摁鍵，耐心說道：“我知道你都是為了錢，也相信你不是那種沒有底線的女人，我只是擔心那些男人會對你圖謀不軌，畢竟你長得那么……”

林肆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剛好電梯也到了。

“叮”一聲，將林肆的聲音徹底掩蓋。

林肆伸出手擋在電梯門旁邊，讓林北北先進，他摁好樓層摁鍵，林北北的聲音忽然從他身后傳來：“你剛才說什么，畢竟我怎么？”

林肆轉頭對上林北北的視線：“我說畢竟你長得那么好看，那些男人萬一控制不住自己，獸性大發怎么辦？身為男人的我必須要告訴你，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這個我知道。”

有林大東做活例子，她能輕易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好男人嗎？

林肆見她接受的坦然，他心里還有些不舒服了。

他手指虛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但是……除了我……”

“當然了，我知道的。”

“叮”一聲電梯門開了。

林北北扔下這一句話，就開門進屋了。

留林肆一個人愣在原地。

林北北的意思是他和那些狗男人不一樣嗎？

林肆唇角微勾，跟著進屋。

他關上門，繼續說道：“而且我也有錢，你以后可以花我的，沒必要這么辛苦賺錢。”

林北北換了拖鞋：“知道扶弟魔吧？在外面扶弟魔很讓人討厭，我不想讓你當扶姐魔。”

“那如果我們不是……”

不是親姐弟，那還算扶姐魔嗎？

“不是什么？”林北北直起身，撩了一下垂落下來的長發。

林肆正站在林北北身后，還不等開口，女人帶著淡淡花香的發梢就從他的臉頰、鼻尖和唇邊掃過。

他慢慢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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