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平剝外患
賀益山對格斗家的能耐是清楚的,知道在陳傳的眼皮底下,自已根本別想做出任何事他臉孔扭曲了一會兒,隨后頹然靠在身后的箱板上,并慢慢滑倒了下來。
陳傳也沒有理會他,只是平靜的坐在那里等著。
半小時后,謝團長走入了練功室內,他對著陳傳點了下頭,隨后徑直來到了賀益山的面前,后者此刻正垂著頭坐倒在那里,他看了看,問了一句:「為什么?」
賀益山這時回過一點神,他聽到聲音后身體抖了一下,隨后慢慢抬起頭,漠然說:「沒有為什么。」
稍稍一頓,他嘆了一聲:「我開始只是想要一點錢而已,只是后來有了一次,就被拿捏住把柄了,想不做都不成了。」
謝團長看他片刻,說:「沒那么簡單。」又說:「你不想說,我來替你說。」
他走到了一邊,助理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他接了過來,看了一眼,「經查證,賀益山,河東道關河縣人,祖父為舊帝室內府大臣蔡鐘粟。」
聽到這個名字,賀益山猛地一抬頭,露出驚惶和難以置信之色。
「舊帝室傾覆之后,蔡鐘粟獻上內庫賬目及諸般財物,念其投誠有功,受國府特赦。
而在建治三十八年的一次查驗中,發現其隱瞞了大筆財物,上繳國庫的部分僅占剩余內庫財物數目三分之一,因此申判庭定罪罰沒家產,流放海西道。
其病亡于流放途中,其子蔡子規,亦于次年染病而亡,蔡子規之妻袁氏此前與之合離,期間接觸了聯邦派來的代號「遠目’的潛伏人員,并在此人安排之下改嫁了當地政務官員賀懷棟,后來國家宣管處一科的賀科長。」
說到這里,他又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賀益山。
「袁氏改嫁之前已然懷有身孕,八月之后生下一子,取名賀益山。
在遠目等潛伏人員的有意煽動,和袁氏的教育之下,賀益山從小就知曉了自己的身世,并對大順充滿了仇恨及報復心理。
在長達三十五年的任職中,總共向外傳遞出了二十七次情報,并在遠目的安排下,加入了這一次的訪問團·」
賀益山聽到這里,已然臉色數變,他沒想到謝團長這邊已經完全掌握了他的具體情況如此詳實的背景資料,絕對是國內負責和他接觸的上級被抓捕了,不然早年的事情,
當事人大多已經不在了,資料也都是銷毀了,絕無可能弄的這么清楚的。
這個時候,他反而一掃之前的頹色,冷聲說:「你們既然已經知道了,這還有什么好問的?」
助理這時搬了一張椅子過來,謝團長在他面前坐了下來,說:「具體說一下你的接頭方法,還有你所認識的聯邦諜報人員,你所知道的消息。老賀,希望你如實交代,更希望你配合些,這樣我可以出面擔保你的家人。
賀益山沉默了下去。
謝團長倒沒有過分催逼,只是在那里等著開口。
好一會兒后,賀益山抬起頭,看了看謝團長,「我信不過你。」他看向陳傳,「我需要陳處長做擔保。」
陳傳語氣平淡的說:「我不會為你擔保,你愿意說就說,不愿意說可以不說。」
謝團長則是對著說:「老賀,你在宣管處待了那么多年,許多東西用不著我來告訴你你應該很清楚,我們要從你腦袋里挖東西,那是非常簡單的事情,讓你配合是給你一個機會,我們也少花一些力氣,你的手上,沒有你所認為的籌碼。」
賀益山神情之中出現了些許掙扎,最后吸了口氣,才沉聲說:「他們就算能活下來,
也是一輩子遭人唾棄。」
汪童山這時插了一句,「不會的,流放了誰還認識他們?」
賀益山面上抽搐了一下。
謝團長則說:「最起碼有一個念想不是嗎?」
「好—」在經過了一番心理掙扎后,賀益山最終還是同意了,的確如謝團長所說,
就算他不愿意也沒用,還不如相信后者,他說:「我愿意配合。」
陳傳聽到這里,站了起來,說:「謝團長,那么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
謝團長說:「陳處長,這回麻煩你了。」
陳傳一點頭,從這里走了出來,不過無論是山莊內部的警衛人員,還是外面的戰略事務部的監視人員,卻沒有一個能夠感受到他的存在。
這是他精神力量遮蔽了其他人的感知。他知道這種舉動能騙過一般的人員,但卻是瞞不過聯邦的上層力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