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微微仰首,將那膏體細致地涂抹在自己嫣紅的薄唇之上,動作優雅,神情自若。
唇色瞬間變得嬌艷欲滴,襯得她肌膚勝雪,容光更盛。
她抬眸,清澈的目光掃過眾人。
“大家可看清楚了,若是不好的東西,我敢往自己嘴上涂嗎?”
此一出,眾人皆是一愣,是啊,若是毒物,誰敢親身試用?
王悅薇方才那番聲嘶力竭的指控,似乎一下子失了力道。
宋朝陽淡然一笑,伸出素手,毫不猶豫地在自己涂抹了口脂的唇上用力一蹭。
她將手背展示給眾人。
上面,僅有一抹極淡極淺的紅痕。
人群中發出一陣低低的驚呼。這口脂,竟真如此不易脫色!
宋朝陽看著眾人驚訝的表情,滿意地彎了彎唇角。
她又拿起另一個一直未曾打開的小瓷瓶,用手指輕點瓶身。
“大家可要看仔細了。”
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戲謔。
她拔開塞子,指尖沾了些許透明的油狀物。
而后,她將那沾了卸妝油的手指,輕輕按在自己嬌艷的唇上,不疾不徐地揉了揉。
不過幾下,那方才還牢牢附唇上,難以褪去的殷紅色澤,竟如同春雪遇陽一般,迅速消融,化了開來。
再用帕子輕輕一抹,唇上便恢復了原本的淡粉色,不留絲毫痕跡。
干凈,徹底。
人群徹底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這……這簡直是神乎其技!
就在此時,人群中響起一道溫婉卻清晰的女聲。
“這好東西,我是親自試過的。”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衣著雅致,氣質溫婉的年輕婦人款款走出。
正是國子監丞李寒光的夫人,葉琉璃。
葉琉璃走到近前,對著眾人微微一笑。
“也不知道這小姑娘怎么能信口雌黃,編排驚鴻閣。”
她說著,還用指尖點了點自己同樣色澤明艷的唇。
“大家可以看,今日我用的,便是驚鴻閣的口脂。早上出門前涂的,到現在還好好的呢。”
葉琉璃在京中貴婦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氣,她的話,分量不輕。
有人帶頭,先前那些被王悅薇煽動,心存疑慮的人,此刻也紛紛動搖。
“是啊,李夫人也用了,看著確實好得很。”
“那小丫頭片子,果然是胡說八道!”
“這口脂既好看,又不掉色,卸起來還這么方便,真是好東西!”
議論聲此起彼伏,風向徹底倒向了宋朝陽。
王悅薇漲紅了臉,站在原地,張口欲,卻發現再無人理會她,只能羞憤地跺了跺腳,掩面跑開了。
宋朝陽看著眼前這番景象,心中一片了然。
葉琉璃的出現,是意外之喜,卻也在情理之中。
她微微揚起唇角,清亮的聲音再次響起。
“多謝諸位姐妹的信任。驚鴻閣初開,今日這口脂,因工序繁復,數量確實不多。”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