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鳶聞,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一張小臉瞬間煞白,下意識地抓住了宋朝陽的衣袖。
“小姐!那……那豈不就是世子爺他……”
他竟然真的敢在京城動手擄人!
這京城重地,天子腳下,鎮南王世子就敢如此囂張跋扈!
“這可如何是好啊小姐?徐公子他……他會不會有危險?”
宋朝陽的瞳孔驟然緊縮。
鎮南王府,韓焱!果然是他!他竟然如此膽大妄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擄走徐少陵!
一股怒火夾雜著濃濃的擔憂,瞬間攫住了她的心。
但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那顆狂跳的心冷靜下來,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
徐少陵現在韓焱手上,多耽擱一刻,便多一分難以預料的危險。
她腦中飛速盤算著對策。
報官?尋常京兆府尹,怕是根本奈何不了鎮南王府的驕橫世子。
去求鎮南王和王妃?他們素來偏袒韓焱,只會覺得是徐少陵沖撞了他們的寶貝兒子,未必會出手相救。
唯一的辦法,也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
宋朝陽的眼神倏然一凜,眸中閃過決絕,當機立斷。
“紅鳶,不必扶我!”
她沒有絲毫遲疑,甩開紅鳶想要攙扶的手,提起裙擺,腳步急促卻不見半分慌亂,快步朝著前廳的方向沖去。
宋父此刻剛從同僚的宴席上回來,身上還帶著幾分酒氣,正準備喚人更衣歇下,便見自家女兒如同一陣旋風般闖了進來,發髻微亂,氣息不勻。
宋朝陽三步并作兩步跑到宋父面前,因跑得太急,白皙的額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爹!”
她一把緊緊拉住宋父的胳膊,聲音因焦急顫抖。
“您快!快些進宮!立刻告訴皇上,徐少陵……徐少陵被鎮南王世子韓焱抓走了!”
宋父被她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說得一愣,濃密的眉頭微微蹙起,滿臉的莫名其妙。
他看著女兒蒼白的面色和寫滿急切的眼眸,心中一沉。
“朝陽,究竟出了什么事?你且慢慢說清楚。徐少陵不管怎樣區區小事,為何要驚動圣上?”
宋朝陽強壓下胸口的起伏,努力平復著急促的呼吸,語速極快卻條理清晰地解釋道。
“爹!今日在長樂大街上,少陵與那韓焱因些許小事起了些沖突。女兒料想,定是韓焱那廝心胸狹隘,咽不下那口氣,才會派人擄走了少陵!”
她眼中的焦灼更甚,聲音也因激動而拔高了幾分。
“依照韓焱那睚眥必報的性子,少陵如今落到他的手上,只怕……只怕會兇多吉少!”
她頓了頓,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卻如同驚雷般在宋父耳邊炸響。
“更重要的是,徐少陵他……他其實是當今皇上流落在外的孩子!是龍裔!爹,您務必立刻將此事告知皇上,遲則生變啊!”
宋父聞,只覺得腦中嗡的一聲巨響,比方才女兒突然闖進來時還要震驚。
徐少陵?皇上的孩子?龍裔?
這……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他一把反攥住宋朝陽的手,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深深的疑慮。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