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默旁觀的李寒光,此刻也不由自主地多看了自家夫人幾眼。
他一個大男人,平日里哪里懂得分辨這些女兒家的胭脂水粉。
但眼下,他也確實覺得,自家夫人今日這唇色,瞧著比往日那些紅得有些扎眼的,要順眼得多。
“嗯,這個顏色瞧著是順眼多了。”
他咂摸了一下,又補上一句他自認為中肯的評價。
“比你先前涂的那些個,都要自然些,倒像是……像是沒涂似的。”
葉琉璃聽了李寒光這直白得有些煞風景的話,忍不住輕哼一聲。
她斜睨了自家夫君一眼,帶著幾分小得意。
“你懂什么!”
“如今京中貴女們時興的,便是這般若有似無的妝容!”
“越是瞧著自然,仿佛天生麗質一般,才越是好看呢!”
說罷,她又想起宋朝陽方才的演示,心中一動。
她學著宋朝陽的樣子,伸出雪白的手背,將自己涂了口脂的唇瓣,在手背上輕輕蹭了蹭。
再抬起手背細看,只見上面只有一道極淡極淡的緋色印記。
而她唇上的顏色,依舊鮮亮如初。
“當真不易掉色!”
葉琉璃眼中的驚喜更甚,這口脂,不僅顏色好看,竟還真的這般不易脫落!
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愛,目光灼灼地看向宋朝陽,語氣中帶著渴望。
“宋姑娘,你這口脂可能勻給我?我出銀子買!”
她生怕宋朝陽不肯,急急地補充道。
“多少銀子都使得!”
李寒光見自家夫人如此喜愛,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他素來疼愛夫人,只是不善表達,此刻正是表現的好時機。
他立刻從懷中掏出沉甸甸的錢袋,“啪”的一聲拍在桌上,聲音洪亮,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豪氣。
“掌柜的,這東西我家夫人要了!多少銀兩,你盡管開價!”
宋朝陽看著桌上那鼓囊囊的錢袋,臉上依舊是那副溫婉和煦的淺笑。
她伸出手,輕輕將那錢袋推了回去。
“李大人,葉姐姐,實在抱歉。”
她將那小巧的白瓷瓶從葉琉璃手中取回,小心翼翼地蓋上瓶蓋,收入袖中。
這個動作,讓葉琉璃的眼中閃過明顯的失落。
“這口脂,眼下還只是我閑來無事試著調制出來的,尚有一些需要改進之處,并非最終完善的成品。”
“姐姐若是真心喜歡,還請再耐心等候些時日。”
“待我那新店開張之時,定會備下更精致、效用也更好的口脂,供姐姐隨意挑選。”
“到那時,姐姐想要多少,我便給姐姐預留多少給。”
這番話,既是解釋,也是一種巧妙的營銷手段。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越是如此,葉琉璃心中對這口脂的渴望便越是強烈。
宋朝陽說完,不著痕跡地給一旁的徐少陵遞了個眼色。
徐少陵何等機靈,立刻心領神會。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白玉小牌,雙手捧著,恭敬地遞向李寒光和葉琉璃。
“李大人,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