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懷遠沉聲說道:“外面來了幾個實名舉報你的,說你道德敗壞,慫恿他們女兒和家里斷絕關系。”
“還說你私自販賣集體財產。”
“宣傳部的馬部長也在,已經帶著他們去找廠長了。”
聽到這里,郭守業也明白鄭懷遠的臉色為什么難看了。
如果只是幾個舉報地,鄭懷遠那邊就可以解決,完事后給蘇郁白知會一聲就是了。
可如果宣傳部的部長也在,那就性質不同了,也沒辦法低調處理。
不管舉報的是真是假,這件事都會影響蘇郁白的名聲。
郭守業看向蘇郁白:“老弟?外面的人你認識嗎?”
蘇郁白神色如常,輕輕頷首:“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我媳婦兒的娘家人。”
他的感官敏銳,鄭懷遠他們在外面說的話雖然刻意放低了聲音,但他還是聽到了。
“就是沒想到他們真的有臉來告狀!”蘇郁白說著,眼底閃過一絲冷色。
站起來朝外走去,一邊說道:“鄭哥,麻煩你幫我報個公安。”
郭守業也起身,沉聲說道:“我去找老蔡和侯副廠長,老鄭,你去通知王副廠長他們兩個!”
秦保山的辦公室中。
張蘭琴正鼻子一把淚一把地哭訴:“廠長,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我們不識字,被他們老蘇家欺騙才簽下了那個什么切結書。”
“我們辛辛苦苦養大的閨女,也被他們洗腦了,現在也不認我們。”
“那個蘇郁白還仗著自己是鋼鐵廠的工人,指示他們村的人打我們,不讓我們參加我閨女的婚禮。”
“你看看,我們身上的傷就是蘇郁白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指示人打的。”
秦保山的眉頭緊蹙:“你們說的這些有什么證據?”
張蘭琴指著自己臉上的淤青哭嚎道:“我們被打成這樣還不算證據?蘇郁白那個小畜生奸詐得很,他都自己不露面。”
秦保山沉聲說道:“那你們說的他私自販賣集體財產,這件事可有證據?”
張蘭琴連忙說道:“我們當然有證據,他們石窩村早就沒有獵人了,一年到頭都打不到什么獵物,他蘇郁白要不是偷偷販賣集體財產,從哪弄來的那么多肉供給你們?”
宣傳部的部長莊勃開口問道:“不管怎么說,蘇郁白都是你們女婿吧?”
“你們可知道,一旦他被按上這種罪名,會遭到什么樣的懲罰?”
張蘭琴眼淚嘩啦一下就流了出來,哽咽道:
“各位領導,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啊,實在是他們家欺人太甚。”
“我兒子現在還在醫院躺著等手術費救命呢!”
“可這么多天了,蘇家那邊對我們不聞不問,甚至還威脅我們,要弄死我們全家..”
“我就想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天理了?我們去找自己閨女還有錯了?”
一旁的江東山也悲憤道:“他們老蘇家仗勢欺人,要讓我們家破人亡,我們只是普通老百姓,可我們也不想死得這么不明不白的。”
“你們鋼鐵廠今天要是不管,那我們回去也是被欺負死,還不如就吊死在你們鋼鐵廠門口。”
秦保山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同志你冷靜一下,不要激動,我沒說不管。”
江東山滿臉悲憤,有些激動:“我冷靜不下來,我看你們就是官官相護,不想幫我們申冤..”
一旁的莊勃連忙攔住情緒激動的江東山:
“老哥,你放心,我們鋼鐵廠絕對不是那種藏污納垢的單位,如果蘇郁白真的做出這等行徑,我們一定不會姑息的。”
“但是你也要給我們調查的時間,不是嗎?”
江東山甩著膀子,雙目充血:“還要調查?難道我們身上的傷不是證據嗎?還是你們吃的肉不是證據?”
“好,你們不管是吧?這里不管,我們就去報社,就去省城的冶金局,再不行,我們就上京。”
“我就不信,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講理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