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玲安撫完江正海,眼珠子一轉,覺得時機到了。
她拿出手機,走到病房的窗戶邊。
當著江正海和江誠的面,直接撥通了江晚的電話,還特意按下了免提鍵。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傳來江晚清冷而帶著一絲疲憊的聲音:“喂?”
“晚晚啊,是我,秦姨。”
秦玲的聲音立刻帶上了哭腔,演技十足,“我告訴你個天大的好消息!你爸爸……你爸爸他能說話了!我請了一位大師給他治療后,他能叫出我的名字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才傳來江晚平靜無波的聲音:“哦,那挺好的。”
秦玲對她的冷淡很不滿,但立刻切入正題,語氣變得為難又急切。
“是啊是啊!真是老天開眼!但是晚晚啊,胡師說了,你爸現在只是初步恢復,后續還需要最先進的康復器材輔助。”
“還有下一階段的治療費……這……這又是一大筆錢啊!”
她開始哭窮,聲音帶著哽咽:“之前為了前面的治療,我的積蓄都掏空了,房子也抵押了……你看,你爸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起色,我們不能前功盡棄啊!”
“他剛才還念叨著你呢……你看,你能不能……先轉三百萬過來應應急?就當是盡孝心了,好不好?你爸他需要啊!”
她直接以父親的名義,對江晚進行赤裸裸的道德綁架和索要巨款!
電話那頭,江晚聽著秦玲那虛偽的哭訴和理直氣壯的索求,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我沒錢。”
江晚聲音冷淡,“他的治療是你找的,費用自然由你負責,與我無關。”
說完,根本不給秦玲再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喂?喂?!江晚!你這個不孝女!你……”
秦玲對著被掛斷的電話氣得跳腳,破口大罵。
病床上的江正海聽到江晚如此絕情,更是氣得渾身發抖。
喉嚨里發出嗬嗬的粗喘,差點又背過氣去。
秦玲好一陣安撫,才讓他平靜下來,心里卻把江晚罵了千百遍。
然而,就在秦玲罵罵咧咧,江正海氣憤難平的時候。
江晚派去醫院、暗中留意情況的護工,悄悄發來了一條信息:
江小姐,秦玲女士半小時前,與胡九針大師在樓梯間拐角私下會面,神色鬼祟地交給了胡大師一個密封的牛皮紙文件袋,厚度不像是普通資料。
江晚看著手機上的這條信息,眼神微瞇。
她就知道,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秦玲和那個來歷不明的針灸大師之間,肯定有貓膩!
不過此刻,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前往市區茶室的路上。
江晚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心思卻早已飛到了即將到來的會面上。
關于親生父母過往的重重謎團,尤其是那張神秘紙條帶來的驚人信息,像一塊巨石壓在她心頭,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相比之下,江正海那邊雞飛狗跳的鬧劇,顯得那么微不足道,她根本無暇也懶得去理會。
江晚很快給護工回復了消息。
知道了,繼續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尤其是和那個胡大師的接觸,有異常再告訴我。
回復完,她便沒再去管。
對于江正海這個父親,江晚的心情是復雜的。
他確實對她不好,自私又偏心。
但無論如何,他是爺爺唯一的親兒子。
爺爺是那個家里給過她為數不多溫暖記憶的人。
看在爺爺的面上……
江晚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
既然那個胡大師的治療似乎真的有點效果,江正海有希望恢復,她也不會去刻意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