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去年厲云跟財政局申請的是一個平方九千啊!去年新城那邊的房價還沒有炒到這么高,差不多七千塊錢就能買到很好的樓盤了!”
季雪茹咬著牙:“這家伙吃了多少回扣啊!”
“一個平方四千,扣除方方面面的打點,起碼也有一千。”
陸建的眉頭越發深深的鎖起來。
“知道這片兒有多少拆遷戶嗎?天啊,厲云的膽子也太大了!”
季雪茹嚇得臉都白了。
“當然知道。”
陸建嘆了一口氣:“可老百姓不知道財政局撥款是多少,要是知道的話,他們肯定會反抗的,這要是一反抗,后果可就難堪了!”
“我覺得應該舉報!”
季雪茹憤怒的握著拳:“這樣讓厲云之流中飽私囊還得了?”
“你覺得為什么事情都過去大半年了還沒有被爆出來?”
陸建嚴肅的看著季雪茹:“明明就很清楚的事實,怎么就可以把老百姓瞞得死死的?證據呢?財政局的申報資料這些你有嗎?”
“沒有。”
季雪茹低下頭。
“這不是很簡單嗎,厲云早就做好了周全的準備,他是不會讓自己的事情曝光的!我覺得哪怕是溫倩,肯定也不會知道。”
“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樣?溫倩現在都被他追殺得無路可逃了!厲云真該死啊,他就是一顆毒瘤,不斷的蔓延不斷的腐蝕著周圍的好皮膚!”
季雪茹有點泄氣。
“切掉這顆毒瘤可不容易!就像我說的,多行不義必自斃,他會受到懲罰的。”
陸建抬頭看著斑駁的梧桐疏影,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怎么懲罰?我覺得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句話也有偏差,好多害人精不還是活得好好的,而且還毫無愧疚之心!”
季雪茹感到了深深的無奈,不過隨后她眼睛一亮,拉住了陸建的胳膊:“你說,小朱是不是也查到了這個問題?”
“怎么會呢!她并不知道厲云的報價,當時經手這件事情的只有我們市委辦公室的工作人員,說白了,就是你,我,厲云,老劉。”
陸建搖搖頭:“老劉都鋃鐺入獄了,并且守口如瓶,可見被厲云當成心腹的他已經讓厲正書威逼利誘到了極點,他不敢說。”
“你的意思是,就算是我們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季雪茹越說越沮喪。
“相信是肯定有人相信的,可我還是那句話,你得有證據!否則厲正書一定會借助輿論的力量挾制你,還會威脅到你的父親和高書記,你投鼠忌器,你敢拿這么大的砝碼去冒險?不,你不會的。”
陸建輕輕笑了笑。
“你......”
季雪茹想要說什么,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為陸建分析得很對,她確實不會,她要是說了做了,后果不堪設想。
為了自保,厲云甚至請了國外的殺手準備干掉他們兩個,但是這樣明確的動機和事實擺在眼前,厲云不也安然無恙嗎?
他有一把很好的保護傘不說,還有很多想要討好保護傘的爪牙,黑白顛倒也是可以輕而易舉做到的。
“難道就這么算了?”
季雪茹不甘心的問陸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