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有點喜歡。
她拉回差點被碾磨走的理智,硬按著他的手,“如果是你,趙曉倩這么瘋魔,我不害怕。”
游朝低頭欲擒的動作頓住,臉色怪異,“你在說什么?”
南珠沒察覺到危險,圓睜著眼睛,嬌嬌軟軟的繼續說:“如果他像你……”
如果余懷周像你愛我這般愛著趙曉倩。
我會不再害怕趙曉倩為之瘋魔,甚至于把他排在她生命之前。
因為你對我而,便是這樣的存在。
南珠想表達的是這個意思。
但游朝火大了。
就算是沒火大他也不會放過這個到手的機會。
他本就重欲。
南珠這幾天悶悶不樂,郁郁寡歡。
他就算是想。
撐死了不過草草一次。
送上門來的機會不捏住,就不是他了。
他捂住南珠想說話的嘴,“有時間想她,不如多想想你自己。”
游朝的意思是有時間想別人,不如多想想你今晚要怎么因為這句像是把我和趙曉倩配對的話求饒。
南珠的神思卻游到了外太空。
明兒余懷周就能查出是陰性還是陽性了。
陽性的話。
趙曉倩不愿意做阻斷,感染的幾率很大。
就算是害怕,生氣,惱怒,恨鐵不成鋼,趙曉倩這個人她也不能拋棄。
要想辦法給她看病。
接著……遂她的心愿,讓余懷周離不開她。
若是陰性……
這五天和余懷周隔離開的趙曉倩依舊一意孤行。
只能……
南珠嘆了口氣……繼續遂趙曉倩的意了。
讓他一輩子活在她眼皮底下。
即便是不可能像游朝愛她一樣愛趙曉倩,最起碼活在她眼皮下可以給她安全感。
南珠惱怒到極致,但依舊偏愛趙曉倩到骨子里的想法,趙曉倩紋絲不知。
和前幾天一樣,在等不到南珠后的傍晚轉身想離開。
她是估算的時間,沒有看手表。
明珠園大門開啟的時候,劉媽開的保姆車恰好在門外。
趙曉倩沒動。
對面劉媽的車讓行。
車門突然開了。
下來游少艾和她拉著的江亭,以及背著書包慢吞吞跟著的林邵青。
游少艾有幾天沒看見趙曉倩了。
瞧見她的車,松開江亭就朝她跑。
踮著腳敲車窗,圓圓的眼睛里盈滿了喜悅和想念。
車窗隔音很好。
趙曉倩聽不見她在說什么。
但是看得出她的嘴型。
她在喊。
一聲一聲又一聲的干媽。
趙曉倩在車窗里和她對視。
眼睜睜的看著她因為得不到回應而大眼睛里盈滿了疑惑,苦惱。
在林邵青走近拉開她說了什么時。
小臉上掛著不知所措。
林邵青又說了什么。
游少艾看看他再看看從頭至尾沒降下來的車窗。
唇角彎了彎,像是有點委屈的想掉眼淚。
最后眼淚沒掉下來。
乖乖的跟著林邵青朝路邊退,對趙曉倩擺了擺手。
無聲的在說——再見。
趙曉倩在劉媽讓行后啟動車輛。
同時接了劉媽的電話。
“究竟是多大的事。”
趙曉倩白天來的時候劉媽一直在。
因為惦記著孩子,次次和她說話,趙曉倩次次退。
劉媽是專業的豪門保姆。
和南珠家里關系再親近,也知道有些地方不能越界。
之前趙曉倩不想和她說話,不想靠近,她順從了。
說到底,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
哪怕她感覺趙曉倩絕對不是因為點事就會遷怒她的人也依舊謹守本分。
可如今游少艾想和趙曉倩親近親近,趙曉倩依舊退避三舍。
劉媽憂心忡忡,“莫不是您……得了什么傳染病?”
趙曉倩握著方向盤的手無意識緊了緊。
搪塞兩句就想掛電話。
劉媽的話鉆進了耳朵,“那久安……”
趙曉倩直接把電話掛了。
一腳油門踩出去。
車頭也好,目光也罷,全程沒朝余久安在的別墅移動半分。
加快的車在匯入主路后緩慢了下來。
在京市大街上轉動一圈又一圈。
夜色降臨。
車開去關押著余懷周的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門口車輛只有兩臺。
但兩臺車里都是游朝的人。
趙曉倩進不去。
她也沒下去,靠著椅背,目光越過車窗看向三樓。
這座精神病院沒那么多病人。
一樓二樓都寥寥。
三樓因為趙曉倩出手闊綽的緣故,更是只有余懷周一個病人。
此時一二樓燈光慘白。
唯獨三樓,燈光是昏黃色的。
趙曉倩從離開明珠園便莫名緊繃起來的肩膀,突然松散了下來。
叮鈴鈴的手機鈴聲打破平靜。
趙曉倩睨了眼,手指抬起已經移到了掛斷的位置。
不知道怎么想的。
劃開了。
“久安媽媽。”
趙曉倩呼吸了一口又一口,在對面又喚了一聲后啞聲吐字。
“恩。”
“您出差回來了嗎?久安這邊沒奶了……您看……”
那晚趙曉倩和余懷周接吻后不止避開了南珠的觸碰,還把奶扔了。
這五天更是沒回過家。
冰箱里現在已經空了。
電話對面除卻保姆的聲音,隱隱的,還有孩子的哭聲。
余久安哭起來不是尋常孩子雷聲大沒雨點,或者是雷聲大,雨點小。
他是眼淚遠比哭聲要濃郁。
趙曉倩聽著電話對面余久安若隱若現的哭聲,嘴巴開合半響,啞聲吐話,“喂……”
趙曉倩話沒吐出口,眼淚突然下來了。
垂頭無聲的把眼淚擦掉,低啞道:“喂奶粉吧。”
“行,不過您去哪出差了,怎么不見行李少啊。還有,您要開視屏看看久……”
‘看看’這兩個字像是觸碰到她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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