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珠有瞬間懷疑自己看錯了。
游朝睚眥必報,凡是得罪過他的,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被南蹇明牽連的自己、明珠園和父親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論你是不是直接參與者,就是沒有好下場。
在南珠腦海中,凡是得罪過游朝的,她潛意識里直接認定這人已經消失了。
邵穆懷當初和南蹇明一起合謀對游朝下手。
雖然沒成功,甚至是沒開始。
但是對游朝有這個念頭,已經是罪不可赦。
可邵穆懷為什么還好好的。
而且……
位置沒有動。
負責的還是正兒八經的民生項目,對以后的升遷很有好處。
南珠再細細的看了一遍,發現真的是如此。
南珠瞳孔閃爍不定,把電腦關了。
隔天起來,坐車直奔邵穆懷在的政協大樓,“我想咨詢關于京市大學的改建。”
南珠查過邵穆懷,臟污中的一朵蓮花,很高潔,和他的家族一般無二,但是沒接觸過。
這次接觸,發現和資料中沒區別。
說話很溫和,眼神很干凈,沒有身居高位的傲慢,也沒有說這種事不該越級來找他。
聽說她父親的骨灰不小心灑進了和學校連接的下水道后,先是表示了遺憾,接著找工程部送來圖紙,細細的看了眼,說工程方那已經把圖紙定了,食堂的位置沒有大改動。
最重要的是食堂的管道不算老化,壽命期還有近十年,重新改建的話,費錢費人力,會超出招標金額,造成工程方的負擔,并且延長一定的工期。
邵穆懷對南珠表示遺憾,說沒辦法幫忙。
南珠定定的看了他好大會,哦了一聲起身。
想走的時候被叫住。
“請問你貴姓?”邵穆懷帶了點疑惑:“我似乎在哪里見過你。”
南珠回眸,“南珠。”
和商業掛鉤的部門見過南珠的不少,和民生部門掛鉤見過南珠的卻不多。
但南珠這個名字,在京市政商名流的圈子里真的很響亮。
邵穆懷一直溫和的臉色變了,凝眉說:“游朝的太太?”
南珠定定的看了他好大會,沒說現在已經是前妻,點頭說是。
邵穆懷不只是臉色變了,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環胸靠后,譏諷道:“京市大學改建這種事,游朝也能看得上眼?”
只要是和政府掛鉤的項目,全是招標。
招標就代表著有利可圖。
邵穆懷的氣場變了,南珠的也跟著變了,重新回去坐下,翹起二郎腿懶散道:“為什么看不上眼?京師大學改建,少說上千萬。”
“可現在招標已經結束,工程方也已經定了。”邵穆懷冷笑,“真當京市是你游家開的不成?半點王法都不講。”
邵穆懷對游朝的厭惡,肉眼可見,幾乎掩蓋不了。
南珠定定的看著,這瞬間,心里的疑惑攀升到了。
游朝怎么會留一個對他惡意這么大的人在京市待著,還待的是這么重要的部門。
南珠沒再說,起身回賓館。
打開電腦開始查邵家的消息。
邵家一門十幾人,在部隊的,在學校的,哪哪都有。
是標準的清流家族,不和商業掛鉤。
這些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兩年來,邵家沒有變化。
不管是邵穆懷,還是他的兄弟姐妹,亦或者是七大姑八大姨,全部都是如此。
南珠抓了抓發,怎么都想不明白,不想了。
算了算手上還剩的錢,換成現金,在下午拎著去了中標的建筑公司。
找到工程部的負責人,把用茶葉擋住的現金遞過去,說明來意。
負責人連茶葉的蓋都沒掀,直接拒絕了。
說圖紙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定下了,而且在政府那備了案,他個小小的工程師根本不可能,也沒有權限更改。
他上下打量了眼南桑,“你可以去找找我們的總經理,他上頭有人,但你手里的這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