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聲勢卻是早上的十倍。
趙曉倩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她還在接受審訊。
“你從什么渠道聯系的黑客?”
“你從什么渠道知道的邊界城消息?”
“你散播這些違法消息的原因是什么?”
“你國外賬戶里的錢是哪里來的?”
“余懷周帶你走又讓你回來,是想讓你做什么?”
“你和余懷周是什么關系?”
“有誰參與了你這次的違法活動。”
趙曉倩除卻上廁所,一不發。
第一天如此。
第二天如此。
第三天還是如此。
第四天,趙曉倩示意不舒服。
手銬加身被送去醫院。
做b超的時候南珠掀開簾子,戴著口罩在她身邊坐下,“昨晚的消息沒放出來,想來是你聯系的人被抓了。”
趙曉倩聯系的是在市場上買來的黑客。
她有點意外,“意思是昨天早上的消息放出來了?”
“恩。”
趙曉倩哦了一聲。
“在想什么?”
“在想我以為我進去,就沒人會發了。”
這事很大,她有孩子這個護身符,游朝雖然不在,但有陳碧云在那放著,無論如何她能活到孩子生下來再做打算。
別人就不是如此了。
為了不連累南珠和金珠以及任何人。
趙曉倩進去之前把三天的財款結清了。
她以為她這邊一進去,人就會撤了,畢竟查得太緊。
沒想到他們收了錢沒撤。
“好人并不難做,尤其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趙曉倩問正事,“現在外面還有消息嗎?”
“沒,昨天中午就被壓下去了。”南珠話音一轉,眉開眼笑,“可你想要的得到了。”
南珠眼眶濕潤了,“攻打邊境城的炮火暫停了。”
趙曉倩沉默了好大會,皺眉問她,“你說什么?”
“攻打邊境城的炮火,停了。”南珠對她綻開笑,“停下了。”
趙曉倩和南珠草草測算過能掀起的波浪有多大。
只一個趙曉倩進去,不管怎么算,能掀起的波浪也寥寥。
畢竟這是全球嚴禁。
再多搭一個南珠進去,趙曉倩是無論如何都不愿意。
所以只能這樣了。
為了不連累金珠,不連累任何人,趙曉倩把金珠的全部股份轉移給南珠。
用當初在邊境城找余懷周要的那筆錢在最短的時間內買了能買的全部黑客,做了能做的全部。
她還沒有放棄,可也真的沒去想過做完這些能得到她想得到的。
畢竟邊界城得罪的是全世界的權貴。
唯有全世界的人都站起來發出呼喊,爆發出的力量強大到真的能威脅到后期的成立,攻打邊界城的炮火才能停下。
否則所做不過是徒勞。
趙曉倩是真的沒想過事情會順利。
可事情就是出奇的順利。
國內鬧起來的同時,國外鬧起來的波浪不逞多讓。
歸根結底,是因為曝光的太直接和大膽,導致想壓下去,手段需要更直接和大膽。
邊界城一百多萬條命是拿來反抗的最好旗幟。
這兩天半,不只國內混亂。
全球都是混亂的。
高校罷學,牛馬打工人罷工,還有擠滿街道的游行。
他們瞧著是為了邊境城,但更像是為自己。
不是掙高大上的自由主權,而是掙一時片刻的肆意妄為。
法不責眾自古如是。
被封禁的網絡陸續開了,允許人自由交談。
大鬧結束,小鬧因為有趙曉倩進去前安排好的黑客引導。
邊界城的事一直沒跳出大眾的視野。
上頭自然不能忽視。
輿論因為沒人主導,持續到今天中午開始散了。
南珠一字一句告訴趙曉倩,“雖然邊境城的存在,全球各地都沒給個準確說法,但游朝說攻打邊境城的炮火的的確確已經暫停了,也就是說,邊境城和境外有坐下來談和的機會了。”
南珠熱淚盈眶,“趙曉倩,你給邊境城搶來了一線生機。”
像是回應似的。
趙曉倩肚子被輕輕頂了頂。
她瞧著放松但這些天一直莫名繃直的脊背徹底松散下來了。
趙曉倩的確為邊境城搶來了一線生機。
但她本人的情況不容樂觀。
南珠本想說寶寶不太好,把趙曉倩從里面弄出來在醫院里待著。
可不等開始運作。
一紙文件下來,趙曉倩要被移交到國際辦。
邊界城的戰火的確停下了,但沒有任何人敢承認邊界城的確存在。
越過境線想偷摸拿到消息的記者更是被嚴密防在了境外,不能靠近邊界城半步。
之所以不敢承認。
不是因為想拿下邊界城的是境外雇傭兵團背后的兩大勢力。
而是邊界城存在了太多年,如何去承認?
誰來背一直瞞著這世上還有個邊界城存在的黑鍋?
沒辦法處理的情況下,只能冷處理,靜待后續。
談和還是等事態平息后繼續戰火,現在全是未知數。
但不管是不是未知數。
讓本來既定結局發生變化的罪魁禍首,不能留。
趙曉倩是個燙手山芋,不管誰發話,國際辦要帶走,國內只會第一時間移交。
趙曉倩甚至沒來得及和南珠說上話,就被帶上直升飛機,移送到國際軍事法庭,待審。
與此同時。
秘密來八大州的余懷周見到了游朝。
他狠皺眉,“你怎么在這?”
游朝額首,身后會議室的大門打開。
里面站著二十幾個人。
十幾個老頭,十幾個年輕男女,一人后面抵著一個黑黢黢的槍口。
游朝這幾天忙的團團轉,犯煙癮了,但不敢抽。
叼著沒點的煙,用彈簧刀砸了砸桌面,“坐下。”
他在余懷周坐下后煩躁又不耐煩,“合作嗎?”
余懷周戒備吐話,“境外對我們停火是你的手筆?”
“不是。”游朝實話實說,“趙曉倩的手筆,她被抓到軍事法庭了,肚子里的孩子現在還健在。”
余懷周眉眼肉眼可見的怔訟了,嘴巴開合半響,吐出的字眼沒了磁性,干巴巴極了,“她……結婚了?”
游朝眼底的不耐加重,“有病吧你。”
余懷周本就有點渙散的眸子甚至失焦了,“她結婚了……”
游朝閉閉眼再睜開,驀地揚手重重用手背甩了他一巴掌,眉梢冷到好似一月的寒冰,“再他嗎給爺廢話,明兒孩子不在了,你這個當爹的滾去和他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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